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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归浩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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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金线虚实三合一大章(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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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饵’,找到反制这张网的机会。”
    “但现在的问题是,”清辞看向那些火药罐,“就算我们有火药,怎么用?炸毁水闸?那整个地下河网都会崩塌,黑水城一半地基都会受损。”
    “不炸水闸。”李浩摇头,“炸机括室。”
    他指向洞窟东侧,那里有一扇铁门,门上挂着粗大铁锁。“控制水闸开闭的机括核心在里面。只要炸掉机括,闸门就无法开启,至少短期内无法修复。”
    “但炸毁机括,也会惊动他们。”
    “子时将至,他们很快会发现异常。”李浩看向来路,“蒙面人离开,很可能是去调集人手。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
    他取下两罐火药,用布条捆好,背在肩上。清辞也取了两罐。
    “清辞,”李浩忽然道,“你带着剩下的火药,从原路返回,去济世堂找陈掌柜。然后……”
    “然后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清辞打断他,将火药罐背好,“李浩,从柴院那夜起,我就已经在这局中了。现在抽身,太迟了。”
    李浩看着她,少女脸色苍白,肋下衣衫渗出血迹,但眼神明亮坚定。
    “况且,”清辞走向铁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些。”
    铁门上的锁是精钢所铸,寻常刀剑难断。李浩用刀试了试,只在锁身上留下浅痕。
    “让我来。”清辞从发间拔下一根铜簪,簪头细长,顶端有细微的钩齿。她将铜簪插入锁孔,侧耳倾听,手指极轻地转动。
    “你还会这个?”李浩挑眉。
    “行走江湖,总要学点手艺。”清辞全神贯注,铜簪在锁孔中缓缓移动。片刻,锁芯传来“咔哒”轻响,铁锁弹开。
    推开门,门后是狭窄的石室,正中一座青铜机括,大小如磨盘,上嵌数十齿轮,彼此咬合,复杂精密。机括中心,一根粗大的铁轴深入地下,连接着水闸的闸门。
    “就是它。”李浩放下火药罐,“炸毁主轴,闸门就废了。”
    两人迅速布置。将四罐火药分置机括四角,用布条搓成引线,连接成一条。李浩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亮。
    “清辞,你退到洞口。”
    “你呢?”
    “我点燃引线就出来。”李浩看着她,“快走。”
    清辞摇头,夺过一支火折子:“一起点,一起走。”
    四罐火药,四根引线。两人各执火折,对视一眼,同时点燃引线。
    火花“嗤”地窜起,沿着布条迅速蔓延。
    “走!”
    两人冲出机括室,奔向洞口。引线燃烧极快,他们刚冲出铁门,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气浪从背后袭来,将两人掀飞出去。清辞在空中翻滚,撞上石壁,眼前一黑。李浩伸手抓住她,两人一起摔进地下河,冰冷河水瞬间淹没头顶。
    水浪翻涌,碎石如雨落下。清辞屏住呼吸,在混乱的水流中挣扎。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出水面。
    是李浩。他脸上有擦伤,但眼神清醒。
    “没事吧?”
    清辞咳嗽着点头。两人爬上木筏,回头看去——机括室所在的石壁已塌陷大半,青铜机括的残骸被巨石掩埋,铁轴扭曲断裂。水闸依旧紧闭,但已无法开启。
    成功了。
    但还没结束。
    洞窟另一端传来嘈杂人声,火光晃动,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李浩撑起竹篙,“走!”
    木筏顺流而下,速度极快。后方传来怒喝声、追赶的脚步声,但水道狭窄曲折,追兵一时难以逼近。
    “前面是岔道!”清辞喊道。
    水道一分为三,左中右三条支流。李浩毫不犹豫撑向左边的水道:“这条通城西!”
    木筏冲入左侧水道,水流渐缓,两侧石壁变成砖砌,头顶出现拱顶——进入了人工修筑的暗渠。暗渠中昏暗潮湿,只有零星的气孔透下天光。
    “这是黑水城最早的地下渠,已废弃多年,但可通城外。”李浩喘息道,“沈墨以前带我来过。”
    清辞回头看去,追兵的火光在岔道口停顿片刻,分成三路,其中一路朝他们追来。但暗渠复杂,岔路极多,追兵的速度明显减慢。
    木筏在黑暗中穿行,只有竹篙点水的声音,和两人粗重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光,是出口。
    木筏冲出暗渠,眼前豁然开朗。
    已是城外。
    一条小河蜿蜒流过荒野,两岸芦苇丛生,远处是黑水城的城墙,在暮色中如巨兽匍匐。夕阳西下,天边云霞如血。
    “子时要到了。”清辞低声道。
    李浩望向城墙方向。城内灯火次第亮起,平静如常。那些百姓,那些街坊,那些对今夜将临的洪水一无所知的人们,仍在为生计奔波,在炊烟中等待夜晚。
    “我们拦下了水闸,但他们不会罢休。”李浩声音低沉,“‘金鳞’经营多年,不可能只有这一个计划。水淹城南不成,必有后手。”
    “账簿上那些人……”
    “账簿在我怀里,名单、信件、工程图,都是证据。”李浩从怀中取出油布包,层层包裹的文件浸了水,但字迹仍可辨认,“但这些证据,要交给谁?朝中哪位大员,敢动二皇子?”
    清辞沉默。她想起父亲生前的话:朝堂如棋局,黑白错综,有时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执子,谁为子。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她轻声道,“今夜之后,还会有无数个‘子时’,无数张‘网’。”
    李浩看向她。少女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但眼睛在暮色中亮得惊人。
    “你想怎么做?”
    清辞从怀中取出那枚桐木匣,放在木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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