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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归浩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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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金线虚实三合一大章(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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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淹城南……他们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如果账簿上那些名字都是真的,他们没什么不敢。”清辞掀被下床,肋下一阵抽痛,她咬牙站稳,“陈掌柜,济世堂可有后门?”
    “有,但未必没人守。”老人扶住她,“你想做什么?”
    “李浩若在城东发现真相,一定会赶回来。但若那些人已盯上这里,他回来就是自投罗网。”清辞快速整理衣衫,将桐木匣用布包好系在腰间,“我得去迎他,至少要知道他现在何处,是否平安。”
    “你伤未愈——”
    “总比坐以待毙强。”清辞打断他,目光坚定,“掌柜,您也需早做打算。若真如我所料,子时前必须疏散街坊。您德高望重,说的话,他们或许会听。”
    陈掌柜沉默良久,重重点头:“老夫这就去联络几位老街坊。但姑娘,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让伙计阿福跟着——”
    “不必。”清辞已走到门边,“人多反易暴露。掌柜,若我申时未归,您就带着账簿和这匣子,去城西白云观找玄明道长。李浩说过,那是可信之人。”
    “姑娘!”
    清辞已推开后门,闪身没入小巷。
    午后的阳光斜照青石板,巷内寂静。她贴着墙根移动,每到一个巷口都先窥探。果然,济世堂所在的街巷,四个出口都有人蹲守,虽伪装成货郎、闲汉,但目光锐利,不时扫视过往行人。
    清辞退回巷内。硬闯不行,只能另寻他路。
    她抬头看向两侧房屋。黑水城的民居多为砖木结构,屋檐相连,高低错落。若是平时,以她的身手翻墙上房并非难事,但此刻肋下有伤,发力不便。
    正思索间,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清辞瞬间转身,背靠墙壁,右手已摸向腰间——那里藏着李浩留下的短匕。
    脚步声在转角处停住。
    “清辞姑娘?”
    是个少年的声音,压得很低。
    清辞没有应答。
    “我是阿福,陈掌柜让我来的。”少年从转角探出半张脸,约莫十五六岁,面黄肌瘦,但眼睛很亮,“掌柜说姑娘可能需要帮手。我知道一条路,狗洞,通隔壁街的染坊,染坊后门临河,有小船。”
    清辞盯着他:“陈掌柜让你来的?”
    “掌柜说,姑娘是好人,李浩哥也是好人。”阿福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这是李浩哥去年给我的,说若有急事,凭此物可信。”
    清辞接过玉佩。普通的青玉,雕着简单的云纹,确是李浩之物。她曾见他佩戴过。
    “带路。”
    阿福点头,转身钻进巷子深处。清辞紧随其后。少年对这片街巷极为熟悉,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堆满破箩筐的墙角。他搬开两个箩筐,露出墙根下一个尺许见方的破洞,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常被使用。
    “我先过。”阿福伏身钻过,清辞随后。墙那边是染坊的后院,晾晒着各色布匹,空气中弥漫着靛蓝和茜草的气味。院中无人,阿福领着清辞穿过布匹间的缝隙,来到一扇小木门前。
    门外是一条狭窄的水道,黑水城的支流之一,水色深绿,水面漂着几片枯叶。岸边系着一条乌篷小船,仅容两三人。
    “上船。”阿福解开缆绳,“这水道通三条街外的石桥,从桥下过,可避开主要街口。”
    清辞跳上船,肋下一痛,她闷哼一声扶住船篷。阿福撑起竹篙,小船无声滑入水道。
    “阿福,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清辞坐在船头,观察着两岸。
    “我从小在这片长大。”少年撑篙的动作熟练,“爹娘早没了,是陈掌柜收留我在药铺打杂。这些巷子水道,我闭着眼都能走。”
    小船穿过低矮的石桥,进入更窄的水巷。两侧是高耸的砖墙,头顶一线天光。水声潺潺,衬得巷子愈发寂静。
    “姑娘,”阿福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李浩哥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清辞看向他。
    “今早天没亮,李浩哥来找掌柜,我送茶时听见几句。”阿福低着头,“他说什么‘金鳞’、‘子时’、‘必须毁掉’。掌柜当时脸色很难看,给了他那匣子,但李浩哥没要,说办完事再来取。”
    “他还说了什么?”
    阿福摇头:“后来他们声音压得很低,我听不清。但李浩哥走时,拍了拍我肩膀,说……”少年顿了顿,“说如果晚上他没回来,让我护着掌柜出城,去北边。”
    清辞心头一沉。李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小船拐过一个弯,前方水道渐宽,隐约传来人声。阿福停下竹篙,示意清辞俯身。两人趴在船底,任由小船随水流缓缓漂出巷口。
    外面是黑水城的主河道之一,河面宽约十丈,两岸店铺林立,行人如织。清辞透过篷隙看去,只见石桥上有衙役设卡,盘查过往行人车辆。
    “今天查得特别严。”阿福低声道,“说是搜捕江洋大盗,但我看不像——那些衙役手里拿着画像,问的都是‘有无见过此人’,画像上的人……”
    “怎样?”
    阿福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那是一张粗劣的拓印画像,但眉眼轮廓,赫然是李浩。
    “我在码头捡的。”阿福将纸揉成一团扔进河里,“姑娘,李浩哥到底做了什么,官府要这样抓他?”
    清辞没有回答。她盯着河面,那张纸很快被河水浸透,墨迹晕染,画像模糊成一片混沌。
    小船顺流而下,避开桥卡,在一处僻静河湾靠岸。阿福系好船,率先跳上岸:“从这儿上去,穿过鱼市,就到城东了。但鱼市人多眼杂,姑娘最好遮掩一下。”
    清辞点头,从船上扯下一块旧篷布裹在头上,遮住大半面容。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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