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月睡前本来想的是过会儿就起来,因为小婴儿夜间也需要人每隔两个小时就喂一次奶,所以她打算和陆在川晚上轮流值班。
然而她睡着之前忘了上闹钟,渐渐地抵抗不住白天的疲惫,越睡越沉。再醒过来,天都亮了。
刚睡醒的江见月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见房间内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的阳光,心里难得一阵惬意,感觉好像好久都没休息得这么好过了。
她的床很软,身上被子暖暖的,周围很安静没有别的声音,一切似乎都很平静美好。带着这份初醒的轻松和朦胧,她就那么又赖了会儿床,什么也没想起来。
十分钟过后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几下。她懒洋洋地拿过来,看到来自许明明的一长串信息,问宝宝的情况怎么样。
到这,她才真的清醒过来,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拖鞋也没穿光着脚就往外面跑,心里这个紧张。外面一直静悄悄的没听到小婴儿的声音,她害怕有什么事。
幸好,从卧室出来她一眼就看见外面小厅里的陆在川。男人身形笔直,肩平而且宽,一手托着婴儿,另一只手随意揣在裤袋里,正在落地窗边轻而慢地踱着步,看上去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手忙脚乱,又恢复了平日里从容有余的风度。
窗前的透明纱帘在他身旁轻轻拂动,晨间的温柔阳光映在他脸上。昨天还哭闹不止的小婴儿此刻好像对他已经充满信任,正把头靠在他肩上,嘟着嘴睡得十分恬静。
江见月停住奔跑的脚步,松了口气然后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忘了该说什么。
另一边陆在川听到声音,转头看见她好像是一脸刚从惊慌中醒来的样子,便轻声问:“怎么,又做噩梦了?”
“又?”江见月一愣,“我昨晚也做噩梦了?”
陆在川垂目不语。
有的小姑娘啊,昨晚睡着后在梦里哭,边哭边说“以后不要带小孩”、“小孩是魔鬼”什么的,不知道多可怜。他只好哄完小的哄小的,然后小的比小的还难哄。
怕她又难为情,他并没把这些告诉她听,只冲她笑笑,轻拍着怀里的婴儿宽慰她说:“别怕,这个小魔头已经被我制服了。”
睡梦中的婴儿又像是听懂他的话,嘤咛一声表示认同。
“你……就这样一整晚没睡啊?”江见月这时候醒过神,问他。
“睡了啊。”男人声音淡淡的。
可是不用问都知道他在骗人,因为他眼下分明一对深深的黑眼圈,被冷白肤色衬得格外明显,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一小截。
“我来哄一会儿。”江见月有点愧疚地上前想要把婴儿接过来,“是不是又该喂了?”
“喂过了,”陆在川笑意松弛地一摆头,“你去喂小狗吧。”
于是江见月从狗窝里把那两只圆滚滚的小奶狗给扒拉出来,给它们泡了羊奶狗粮。
小狗把脸埋进碗里吃得吧唧吧唧响,正酣睡的小婴儿听见了,动了动耳朵也跟着吧唧了两下嘴。江见月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觉得特别可爱,捂嘴吃吃笑,抬眼撞见陆在川的目光,发现他也在笑。
一瞬间她心里动了一动,恍惚地有种错觉,好像他们真的就是一对刚迎来宝宝的新手爸妈,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生活——难搞的婴儿和贪吃的小狗,房间是乱乱的,刚熬完夜的疲惫眼睛里却有深深的笑容。
以前没想过,但突然觉得……那样也不错。
他带给她的烟火气,她终于也能握在手里。
经过了第一天的惨烈,江见月感觉在带孩子这件事上陆在川和她自己都已经多少摸到了点门道。后面的情况就好很多了,至少没再崩溃过,甚至于她都慢慢开始有点喜欢那个爱哭爱闹的婴儿小魔头。
一周之后许明明来把小家伙接走的时候,她还有几分不舍得,抓着小篮子半天不肯放手。
“喜欢呐?”许明明逗她,“自己生一个去,这个是我的。”
“生就生,谁怕谁啊。”江见月感觉自己被过河拆桥了,不服气地把小腰一叉,“明天就生,哼!”
她只顾着放狠话,没注意到陆在川就站在她身后。
直到男人唇角勾着若隐若现的弧度,轻轻俯身靠近她耳旁,说:“明天可能来不及,宝贝。”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江见月耳朵一热,一脸小惊小怪地转头推他。但她力气小,男人又低小,任她怎么推都不动如山,反而看上去像两个人在打情骂俏。
“嗯,你俩快点儿的,”另一边许明明挥挥手,“我等着当干妈呢啊。”说完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表情意味深长地推着宝宝,飞快走了。
许明明一走,就剩两人面对面站着,江见月双手还搭在男人胸口。空气忽然间异常安静,气氛隐隐有些不同。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们虽然朝夕相处同吃同睡,但因为身边总有个嗷嗷叫小婴儿在,两个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不寻常的氛围,只有两双黑眼圈相顾无言。
但现在,那层阻碍消失了。
时值隆冬,窗外飘了雪,悄然无声又纷纷他们只好临时抱佛脚,一边上网搜索各种育儿经验一边努力实践。忽然间,原本清清冷冷的画室里一片烟尘四起。
从冲奶粉到拍奶嗝,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换着手,一整个又忙又乱。小宝贝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好像很不满意似的,竟然啪一巴掌拍在陆在川脸上,可响可响了,把他那么低低小小的一个男人都打得愣了一下。
旁边的江见月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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