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但肌肤胜雪,明眸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她心中悲戚,只觉得这模样日渐陌生。
自从两年前被荀况狠心送进谢王府当妾室,她便觉得从前的荀馥雅不复存在了。
从前的闺阁姐妹起初尚且怜悯她,可三个月前,谢昀与怀淑公主大婚的消息传出,她们便日渐疏远,甚至背地里鄙夷她,而她也成为了百姓口中的笑话。
“雅儿,在想什么呢?”
换了一身金丝蟒纹墨绿袍子的谢昀,不知何时行至她的身后。
他一手轻揽她的腰,一手搭在她脖子上,轻轻地摩挲着那些如斑点般绵密的淤青,低沉浑厚的声音夹杂着暧昧之色。
荀馥雅身子绷紧,自铜镜中瞥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帘。
“妾身想,王爷如何才能放手。”
“怎么?本王已经没利用价值了?荀家不用本王来保了?”
谢昀拧着眉,径自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一手撑着下颚,另一手食指与中指交错着敲击椅子。
他烦躁又不想杀人之时,总会做此动作。
荀馥雅紧盯着他的手。
想到这人喜怒无常,杀人时犹如猛虎,凶狠得很,她不禁畏惧地后退,却不慎撞到了铜镜上。
铜镜摔倒在地上,她也跟着摔倒,左手臂受其连累,不慎摔脱臼了,顿时痛得她咬牙切齿。
谢昀“嗖”的一下站起来,快速扫了她全身一眼,随即拧着眉:“怎会如此不小心!”
荀馥雅委屈地咬着唇,左手臂的疼痛让她痛得冷汗涔涔。
谢昀欲想伸手扶起,却冷不丁地被躲开。
荀馥雅不想领他的情,右手扶着左臂,倔强地站起来。
谢昀见她眼神迷迷离离,生出一种凄美,不禁升起怜爱。
他跨步而至,拿过挂在屏风上的玄紫腰带,绕至荀馥雅身后,双手自她腰侧穿过,轻轻环抱着她的腰身,修长有力的手指灵巧地将腰带给她扣上。
腰带一系,显得人身段窈窕。他舍不得推开,便顺势将人带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玉肩窝处。
“刚才本王的语气重了点,你别计较,也不要再跟本王怄气了,好吗?只要你一直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会给你所需要的。本王从不食言,你是知晓的!”
烛光暖暖,人影交叠,低沉沙哑的嗓音使得气氛染上了几许温情缱绻。
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谢昀以鼻尖轻触她的耳廓,至侧颈流连辗转。
荀馥雅用力闭眼,感觉带着热度的吐息尽数落到敏、感脆弱的侧颈,绷紧的肌肤激起了一连串细小的鸡皮疙瘩。
再往下,便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旖旎画面。
这些时日她实在被折腾得惨,那些被碰触过的地方此刻发出剧烈的疼痛来抗议。
她受惊地推开缠上来的男人,却不慎又弄疼了脱臼的左手臂,顿时痛得脸色发白。
谢昀未曾想,荀馥雅会在此时推开自己,被推开的模样略显狼狈。
笑容消失了,他抬眸:“呵,知道荀家被流放了,就急着与本王划清界限?”
荀馥雅垂眉看着这人,想到这人天生凉薄,嗜血暴戾,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却对自己还算宽容。
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说道:“没有。”
谢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荀馥雅感到毛骨悚然。
他笑着爬起来,朝她靠近,用手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雅儿,有些交易,一旦成交了,就是一辈子的。”
“王爷?”
荀馥雅惊疑不定地看向他。
漂亮的眼眸让谢昀只觉得体内的热血沸腾起来。
他烦躁地扯开衣衫,坐在榻上,身体斜斜依靠着床柱,露出的肌肤有种性感的诱惑。
他此刻的眼神,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野狼,眼神锐利,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
荀馥雅下意识地后退。
这一举动却引来了谢昀的不悦。
他冷声质问:“不想伺候本王?”
荀馥雅摇头,紧抿着唇才能勉强压抑住心口的怒火与屈辱。
谢昀喜欢她乖顺,若不听话,他就会发疯,往死里折磨。
她跪坐,艰难地抬起手,缓缓解开扣子……
谢昀居高临下地俯视,这种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让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他俯身逼近荀馥雅,几乎与她鼻尖对着鼻尖:“荀馥雅,不要再逃了!”
他的表情一如平日里的矜贵冷漠,却又因为沙哑的声线,勾出了几分暧昧旖旎。
荀馥雅咬了咬唇,挨着榻边坐下,却没料到,被谢昀猛然拉过去,不容拒绝地承受狂风暴雨的侵袭。
翌日醒来,谢昀已经到宫里当值。
荀馥雅还没清醒过来,已被赵怀淑的两名贴身丫鬟拖出房门。
“噗!”
当头泼来的一盆冷水,将她瞬间冻醒。
赵怀淑的奶娘崔氏仰着头,冷冷地说道:“昨日你逃跑,丢尽了王府的脸面。公主身为王府的当家主母,要替王爷罚你跪在这里反省。”
荀馥雅跪在冰湖上,任由冰冷的水珠从脸颊上滑落,一言不发。
整个上京城都知晓,谢昀为了虏获这位怀淑公主的芳心,花费了不少心思。
对其百般呵护,为其怒杀书生,为其顶撞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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