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隐听了他的话, 撑着江敛的肩膀,跨坐在了他腿上。
江敛下意识扶着他的腰,只感觉自己仿若被细腻的绸缎围着, 又闻到了他身上清浅的香气,一时呼吸滞了滞。
贵勋子弟多爱玩香熏香,好的香片值千金,有段时间风气尤盛, 城东权贵人家檐上笼着各色醉人腻人的香气。
城中子弟,但凡有点闲钱,便无人不熏香。不熏香的,在城中办点事,甚至于寸步难行。
小太子不喜熏香,又一时不好对这股子风气下手, 因而若是办事,也只好熏好香。
他熏的不是精贵的香,是最最便宜, 没人瞧得上的四弃香。
在他熏了四弃香后, 城中一时反倒掀起了一股熏四弃香的潮流, 四弃香用料也越来越珍贵, 到最后却失了四弃香原本的初衷,当然这都是后话。
江敛初初能握上权柄之时,病态一般从寥寥笔墨与旁人言语中去窥探颜怀隐的生活。他也熏过四弃香, 是专门为小太子放了安神方子的四弃香。
可那香并不能让他安神,反而让他从心底里生出渴求不到的怨怼与烦躁, 颜怀隐如今不熏香了, 江敛却总能从他身上闻到点若隐若现的香气, 他辨别不出这是不是四弃香的香味, 却恍然间要溺死在这香气中了。
心甘情愿。
“这么苦啊?”颜怀隐在他身上问道。
他问的一本正经,可耳际都是薄薄的红,江敛手移到他泛着红的右耳上,拇指缓缓地揉着,低低嗯了一声。
颜怀隐弯了弯眼,就顺着他揉捏的力道俯身亲了上去。
一切都寂静了下来,窗外风雪连带着屋内霹雳吧啦燃烧着的炭火一霎时归于停滞,只剩下了唇舌间的交融。
江敛扣着颜怀隐的后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四肢都在相爱人的亲吻中煨贴,直到颜怀隐有些呼吸不上,两人才结束了这个吻。
“累么?”江敛碰了碰他的脸,看着颜怀隐的唇,那里终于不再是没有颜色的苍白,被染上了一层泛着水光的红润,“锦衣卫找人还需要些时间,我陪着你,在这睡一会儿吧。”
颜怀隐没有推脱,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上面有道浅浅的,江敛刚刚咬出来的牙印。
他嗯了一声,思索道:“我觉得你这个毛病要改改。”
江敛就低低笑了,他伸手挑开颜怀隐衣襟,衣领掩盖的雪白上,也有道他咬出来牙印。
颜怀隐身上,他留下的印子。
这让他感到从心底生出来满足,江敛伸手揉了揉,用手盖上了颜怀隐的眼:“睡吧。”
奇异的,颜怀隐在他的声音中,真的生出了些许罕见的困意。
哪怕此时陈英不见,未来变数不定,他依旧能在江敛这里得到片刻的安稳。
江敛捂在他眼上的手没有拿下去,颜怀隐枕着他的腿,闭上了眼。
江敛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任他的发撒了自己满膝。
他看着膝上的人,覆在他眼上的手虚虚拢了拢,似是想做上刻骨的烙印,又不敢用力分毫,于是显得像温柔的浮光抚摸。
他就这么看着,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江敛这才掀了掀眼皮,朝外看去。
梁参一身寒气,他察觉到屋内的安静,于是脚步放轻来到床前,低头亦轻声道:“禀九千岁,卑职带着兄弟们以这个院子为中心,已经搜查了十余里,并未发现陈英。”
他勾着头,往下看的眼神不可遏制地瞥到了床边,就看到床边搭着一只手,那手盈盈润润的指中泛着水光,还有不知怎么弄出来的红痕。
一缕乌黑的发顺着手腕而下,被细白指尖缠着,更衬的红痕旖旎。
他视线落到那只手的下一瞬,那手就被江敛握着,塞进了棉被里。
梁参不敢多想,更不敢再乱看,只唯恐地低着头等江敛示意。
江敛道:“继续搜,天黑之前,搜够方圆二十里,务必仔细,不可遗漏。”
梁参领了命,连忙称是,转身退出了屋子。
他退出屋子后,颜怀隐有些困倦的声音响起:“看来是送回城内了。”
“醒了?”江敛覆在他眸上给他挡光的手松开,“怎么不多睡会?”
屋内的炭火已经烧的足够旺,颜怀隐撑着江敛的手坐了起来,厚重的棉被自他身上褪去,露出清瘦身影,含着被捂住来的温软。
“梁参进来的时候我就醒了,”颜怀隐跨过江敛,要去穿靴,“这里待下去没有必要了,回城吧。”
江敛伸手将他散在背上的乱发束好,答道:“好,回城先不急着回府,我带你去个地方。”
颜怀隐没有想到江敛带他去的地方竟是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锦衣卫被江敛把控着,他入锦衣卫镇抚司衙门衙门如入无人之境,颜怀隐跟在他身旁,没有人敢说一句乱七八糟的话。
他们没有进主屋,而是直接进了了后院,后院有一处屋子,是专门用来看押锦衣卫临时捉拿,却还未定罪的嫌犯。
江敛推开屋子,屋中却不是什么满脸横肉的大汉,而是一对看起来瑟瑟发抖的中年夫妇。
屋里燃着炭,可他们还像冷极了一样缩着肩膀,连桌子上的热茶都不敢碰。
看见江敛和颜怀隐进来,为首的男人顿时起身跪了下来,磕着头道:“老爷,老爷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回吧......”
江敛放缓声音:“我将你们的案子从京兆伊府调过来,就是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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