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渐渐清醒, 牙关用了下力。
轻微的刺痛感传到手指,陆执回神,收回了手。
江念晚脸上的热度还没散去, 怔愣地瞧着他, 又看了看他的手,一时间有点懵。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执垂眼看她:“好些了吗?”
“好多了……”这药效起的很快, 江念晚只觉得周身难熬的灼.烫都在一点点散去,温度带着意识一起重复清明, 她瞧见他没来及理好的衣衫,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一时间尴尬地恨不能钻入地缝里去。
“你别理我了……”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执瞧见小姑娘又青又红的脸, 知晓她心中所想,犹豫了下道:“人之常情,我理解的。”
“你别说了!”江念晚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捂他的嘴。
眼见着她恢复了体力, 陆执终于放心了些, 眉眼松了松, 带上点不易察觉的笑。
江念晚看得一怔, 慢吞吞地松了手,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 你把衣服穿好吧。”
陆执应了, 低眸整理着衣服。
“公主恢复得如何了, 可要再歇歇?”
“不用了, 咱们回去……”话刚说完, 江念晚抬眸瞧见他没瞧见的位置衣领翘起了一个小边,她下意识伸手替他抚平, 刚放下手却忽然瞧见他抬眼看着自己。
他望向她的目光总是很深, 似乎有她读不懂的东西。
江念晚心口促促地跳了两下, 匆匆低下头,结巴道:“回去吧。”
“好。”
陆执将人送回宫中,因着怕对她名声有碍,只安置在镜玄司的马车里。马车里不算狭窄,但江念晚同他坐在一起,却生出些不自在之感,一路上也不太敢抬头,只乖乖坐着。
忽然想到什么,江念晚小心地开口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
陆执微侧头看她:“听了宫中的人说起公主对林参将一事甚感兴趣,想着公主大约会来江安一带,才有了些许头绪。”
“林参将……”江念晚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他是被诬陷的,你知道吗?”
陆执墨眸低垂,片刻后道:“朝中现如今形势复杂,很多事须得耐心规划。离京对他来说,或许也是好事。”
江念晚听出他这话的深意,忍不住抬头看他。
“我会派人护住他的安危,公主放心。”
马车内很安静,陆执声音微顿,而后又道:“而公主想问的事,他并不能给公主答案。”
江念晚一愣,原本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口中,手无声握紧了些,她干涩地开口问:“那我想问的事,你能给我答案吗?”
被她这样的目光望着,陆执忽而有些恍惚。
“公主想问的事,是诏狱的隐秘,非诏不得提及。”陆执道。
江念晚的目光渐渐转为失望,眸色彻底晦暗下去,她嘴唇轻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只是低声应了:“我知道了。”
马车外有很轻的风声,陆执侧眸看着随风轻轻浮动的车帘,声音很淡。
“公主就这样在意这件事?”
江念晚沉默了很久,眸中闪过一丝倔强坚定的光。
“是,”她神色低沉,似是想起了过往,轻声言,“我母妃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她绝不相信外祖会叛国。为了她这句话,我一定要知道真相,才算给她一个交代,不过……”
她抬起头朝他看去,努力笑了一笑,目光坦荡真诚。
“此事与帝师无关,帝师既不想说,我就也不再问了。况且这本也就是我余家的事,自不该连累帝师的。帝师虽对我好,这点分寸我还是懂得的。”
陆执看着她,忽然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这话太赤诚,而这份赤诚又是他现下几乎无法承受的。
他下意识别开目光,没有答话。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外,陆执出行宫内外无人敢查,自也没有人生疑。尚衣局那边也被香兰打点好,也是一点儿消息也未敢外传。
将她送至西宫宫口目送她入了宫后,陆执回身看向曹选,声音骤沉:“方才的事追得如何了,那几个人怎么说?”
“下面的人刚审过,领头那个姓越的和万金楼里那个刘主事晕过去两次,都说是街上遇见一个沈府的管事,打听知道了沈府有个侍女偷跑出来,才敢大着胆子绑人的。属下也去和沈府核对了,沈府今日确在抓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侍女,不过抓回去之后就处置了,沈府的那个管事也说并没有见过这二人。属下想着沈府绝不会欺瞒咱们,倒是万春楼与万金楼本都是富商常家的买卖,听说时常有勾连,会不会是咱们公主只是被万春楼瞧上了,这才被这些歹人掳走?”
陆执微凝眉,神色微冷:“若真如此,他们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曹选若有所思,应道:“帝师说得是,若真瞧上了,倒不必让人伪装沈府管事来特意放这样的消息与人了。”
“他们现下瞧不见越刘二人,定会心虚寻机打探,让咱们的人在万金楼守住。”
“是,”曹选停了停,问,“帝师,陛下那边……”
“就说十八坊市的案子有几处疑点需要探查,派人去回禀便是。”
“是。”曹选应了。
茶楼内。
徐绮在雅室中守了许久也不见小厮来回禀,心下无端升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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