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不乏伶仃大醉的, 丝竹管弦彻响,盛宴寅时才方歇。
二圣满意地嘱咐了些才离去。摄政王看她的眼中微有波光,似是想再说些什么。
却到底没有。
祁燮先入东宫等候。楚衔枝应付完最后一个官员, 正巧太傅喝多了, 嘴里咕哝着什么你你小子要好好侍奉太女之类的被祁小六扶走。
楚衔枝也困乏, 她不好酒, 即便喝的酒里掺了许多水,腹中也还是难受。
“念霜,拿茶来。孤用一盏再走。”
“可…驸马在里头等着呢?”念霜小心试探,有些迫切道:
“不然等您进去了奴婢再送茶来?”
“现在便煮。”
楚衔枝两颊红嘟嘟的,扑的粉早化了。这时也有些醉意, 赶走念霜,她坐在书房里眨了好一会眼睛。
双手摸了摸,在屉里摸出一只木盒。楚衔枝顿了会才打开,迎脸就是一座雕刻精致活灵活现的欢喜佛。
“…”她沉默地把那淫/靡的东西拿开,下头又是一些瓶瓶罐罐。
拿起来一看, 都是些什么香药,春酒…
最底垫下一本十寸厚的避火图, 是些名家画作。随便翻一页那叫一个香艳, 瞧的人脸都能红地滴血。
都是母皇命蟠笕小心送来的。
楚衔枝撑着摇摇欲坠的头, 大眼迷蒙看着那些交/媾的男男女女, 莫名有些本心来的厌恶。
她竟觉这事恶心。
又是几刻, 外头来人催。
这是不好再赖了。
念霜还没来,罢了。楚衔枝撑著书案站起来,胡乱卸了头上的珠冠钗鬟, 一头发略弯曲, 垂到腰下。一步一顿往寝殿去。
路上似乎有人不断问安, 可楚衔枝异样地困,不曾理会。
耷着眼皮摸到宫门,楚衔枝啪一下推开又关上,宫人们连忙退下。
朱门闭,烛火熄。唯留一盏清油灯。
新换上的红木彩雕折页屏横在榻前,明明灭灭的一点光中,依稀一道修长的影。
祁燮似乎也散着发。
楚衔枝觉得自己是醉了。
醉地…唔,眼前一片模糊。
踉踉跄跄,一深一浅,她啪一下抓住屏风一侧低着头往里去。
正要走进去,脚步突然又一顿。
楚衔枝迷茫地轻甩了甩头。
真要做那事?
她好似…是骨子里的不愿意。
洁白的齿咬咬沾着残存口脂的下唇,楚衔枝突然就有了理由。
“孤…去洗把脸。你先睡吧。孤头痛。”
衣衫窸窣间,楚衔枝低着头便要打道回去,那榻上的男子似是一动,要来牵她。
楚衔枝皱着眉挥手将人轰回去,便加快步子往门口去。
未想咚咚拍了几下门,却是从外头反锁了。
楚衔枝此刻没什么力气,便干脆伏在捎带了寒意的门上,沉沉唤人:
“念霜…扶孤出去。小菱角?孤未洗漱…孤头疼…人呢?哪里去了?”
却没有一个人回她。
身后水声淅沥,楚衔枝突然脚一软,脑门冲着结实的楠木门砸去。
她恍惚感觉到不好,却没劲头,幸好祁燮无声无息地过来捧住她的头。
他唤她:“太女,臣夫来伺候洗漱吧。”
楚衔枝推他,忽然不悦:“滚。”
他沉默了一瞬,蓦地道:
“得罪了。”
便一把抱她起身。红帐飘,清水荡。寝宫里小小的放了一点银丝碳。温度控制地极妙,脱干净了也正巧不冷不热。
楚衔枝挣扎几下,那手却顺着衣襟往里探,动作间略有沉顿,但剥地极快。
祁燮低声,抱紧了她:
“水温合适否?”
“…”楚衔枝答不出话。她只存一丝意识,困地很。
她知道,水声清脆。祁燮动作轻柔,除却他那爪子揉动了不该揉的地方,伺候的其实很不错。
眯地只剩一条缝的眼里,楚衔枝看着一室红,一瞬忘了自己在哪。
这不像她的东宫。
她的东宫,是冰冷无情的。她与东宫是一体,东宫,怎么会这么热闹呢?
酒意未消,竟然愈发上头。她那脑仁里糊做一团白色。
不知何时湿透的发贴上右颊,张着唇的时候一不小心便咬进了嘴里。吐了两回吐不掉,便干脆衔着。
贝齿一咬,一松。一咬,再一松。
“你做什么?”楚衔枝忽地便绷紧了腿。
同她面对面坐着的男人沙哑了嗓,一点点地回:
“臣夫为太女祈福。”
“祈福?”
“祈观音大士乘莲而来。”
“什么玩意。”
他闷头耕耘许久,哼地百转千回,叫人心痒难耐:
“嗯…观音/坐/莲。祥瑞之兆。”
楚衔枝于是不言语,任那雨打芭蕉急。又是乏了,便蹬去:
“孤泡累了。”
祁燮抓住她的脚,仔仔细细地放在手中来回摩挲许久才放下,道:
“太女小心起身。”
“…”楚衔枝转不动脑子,只觉祁燮今日莫名其妙。却摇摇晃晃站起来。
草草擦去水珠回榻上,手边一硬。摸到一本书,她正皱眉,祁燮踢了一脚重物后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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