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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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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安谧(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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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自束手脚,与这些人讲道义呢?

    臧宓望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抚着他眉眼道:“只是因着我的事,让你的声名受到牵累,我心中不忍。李家的獠牙又尖又深,我又担心他有朝一日,不再蛰伏忍耐,逮着机会便要反噬…”

    刘镇并不以为意,将她抱坐在膝头,把玩着她的手指,抚平她眉心:“我自来声名狼藉,只知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上将士为迎敌,每每枕戈待旦。我对李承勉的防范之心也如此,从无懈怠。只怕他藏头缩尾,不敢冲着我龇牙呢!”

    臧宓听他说得轻松,心中却并不以为刘镇应敌之时当真就那般轻松。想他当日在战场上,必然也身先士卒,屡屡涉险,心中又怜悯心疼他。心中千言,却尽都化为绕指柔,只揽着他的肩,仰起头来,主动吻上他的唇。

    “阿宓,从前你看上我哪一点?那时我家徒四壁,记得你到我家中吃的第一顿饭,还是就着一点炒咸菜。我当时绝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再见你的时候,而你能不嫌弃我,在那样的条件下委身于我。”

    刘镇细思当日情状,只觉如在梦中。就连村中许多女子也诸多挑剔,看不上他。臧宓在他眼中,教养良好,又有学识,甚至连厨艺和女红都远胜于人,那般美貌如天人的女子,只因为他回家时晚了,就放下矜持,扑进他怀中来。

    他当时心里又惊讶,又美得直冒泡,只觉仍在梦中一般,不愿醒来。

    “那时心里纷乱凄零,只想找个男人…做那件事…忘却那些肮脏龌龊,抚平心里的伤痛。”臧宓倚在他怀中,想起往事,却有些难以启齿,“我原以为你很快便会厌倦了我,而我也能重新站起来,能鼓起勇气再面对这人世间。”

    刘镇未听到想听的答案,不由蹙起眉头来,咬牙恨恨道:“不是说喜欢我么?我为这一句激动得不知所以!原来那时你却想着早晚要离开我的!”

    臧宓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好笑,轻啮着他耳根,低声在他耳边道:“喜欢你…”

    刘镇听不得她说这一句,眼神顿时变了,却不愿轻饶她,追根究底问道:“只是随便找个男人吗?若不是我,别的男子你也愿意?”

    臧宓却低头,敛下眉眼道:“应当是不行的。只是能察觉到你对我有感觉…那时许是余毒作祟,从为你剃须开始,便觉得你极有男子气概,每与你对视,心中总觉悸动,想要亲你的嘴…”

    她说到这里,面颊羞得一片通红,刘镇却如被一道快乐的闪电击中,眉眼一弯,心潮澎湃如情窦初开之时,按捺不住将她抱起来,“我亦是如此。你在房中之时,我便觉得如在火炉之中,你看我一眼,我便觉得你的眼神带着勾子,撩得人心思浮躁,简直不敢在屋里再呆下去。”

    世间最美之事,不过是我对你动心之时,你恰也对我产生心悸。朦胧之时彼此吸引,明了之后,她(他)便是人间的光,她(他)在哪里,心在哪里。

    合卺酒,结发缨,龙凤烛,绣嫁衣,锦衾罗帐,一如世间这许多人家的寻常婚礼。可这份寻常的安谧,却是臧宓曾经求而不得的。此时得来,只觉曾经过往,恍然如梦一般。原以为今生再逃不开那样噩梦般的经历,却因为身边的男子,一步步从地狱里爬出来,而没有变得面目全非,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刘镇?”

    夜色已深,月光照进来,他餍足地躺在她怀里,睡颜宁静,安谧得好像无忧无虑地少年。

    隐约听到臧宓唤他,他并未清醒,只含混地“嗯”了一声。

    “谢谢你。”

    这一声谢他虽听不到,却在她满怀的爱意里。

    二人婚礼之后不久,这日便是军中一位武官母亲的寿辰。因大婚之时,这位武官曾经携夫人一同来赴宴庆贺,臧宓也需回礼,并亲自过府参加寿宴。

    这寿宴一如寻常做寿,家中亲戚故旧和相好的同僚晚辈彩衣娱亲,中午吃一顿筵席,晚上便是人家的家宴,与臧宓也无关了。

    开筵之前,未免宾客无聊乏味,这家请了戏班子,还请了一位据闻颇有道行的道姑。胡说这位高姑本领过人,不单手底下的符箓能消灾祛病,还能散云布雨,有些改命逆天的本事。

    臧宓从前好读书,听圣人教诲,敬鬼神而远之,不大去庙里,也从未接触过僧尼道士之属。但这位姓张的武官家中却是笃信神佛。此时佛家道家皆有自己的拥趸,黄老之术、释家经义也大行其道。臧宓坐在台下搭的茶棚中,也未凑趣与一众夫人去说旁人的闲话,因此专心坐在边上看戏台上的折子戏。

    那折子戏唱罢,不多时,便有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上台来。那女子神色清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淡气息,颇有些飘渺出尘。

    先前台下的一众夫人小姐心思原本并不在台上,可那道姑一出场,手下功夫一亮,所有人的目光立时被吸引过来。连臧宓亦觉大为神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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