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隐隐担忧着,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轻而易举。
虽然玉泽说得隐晦,可成宣仍是牢牢记住了那关键的两个字“铸造”。有工匠聚集在一个信徒敬拜的场所,只能说明他们隐没在殿中的某一处,暗中铸造什么。
玉泽见她慧黠双眼转啊转的,心里害怕,不敢再同她搭话了,正要走,成宣喊住他:“我这几日……桃花癸水……能不能让厨房给我熬些调理的汤药,不然,真是难受得紧……”
玉泽不防她说得如此直白,有些尴尬:“我回头吩咐他们去做。”
“劳烦了。”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便应承了,成宣心里乐滋滋的。送走玉泽后,她再仔细梳理一下,便想通了,顾玄并无军队,天机道道徒们便是他冲锋陷阵的士兵,可士兵要作战,怎能没了最关键的一样物件?
因此,神宗殿里那轻易翻覆的神宗像,下面定是藏有玄机,说不准就是那群工匠们铸造武器的场所。而这一大批的武器,正悄悄储存于道坛的某一处。
她如今被囚禁于此处,想要逃脱,去寻找武器下落是绝无可能了。只能盼着能把消息传递出去,贺大人他们能想出应对的法子来。
--------------------
与此同时,永安皇城内。
永嘉帝已经连着几日都在勤政殿歇着了。自从天机道坛发生巨变后,他便一直忧思重重。本来大梁百姓已对灾异频发一事颇有怨言,他本想借着祭天仪式册封道号一事,重塑百姓心中的形象,可如今却……
他日日不得安眠,白日清醒时,他似乎总能见到不同的幻象。一时,是那个曾刺杀他的宫女,死而复生卷土重来;一时是边疆的裴誉拥兵自重,举兵谋反……画面光怪陆离,好几回听臣子议事时,他便陷入了那样的幻象中,还会受惊大喊。
可太医来过,把了脉象,又确实没察觉出异样来。永嘉帝只能依赖顾玄献上的金丹。听顾玄说,这丹药可令人凝神静气,延年益寿,他服后,果然得到了片刻的安睡。
但人仍是越来越困倦,思绪也不大清晰了,因此许多事都交由顾玄和贺之舟去办。
现在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便是祭天仪式,既然顾玄信誓旦旦说,半月后便能如期举行,那便再相信他一回罢了。
至于贺之舟禀报的国事,什么顾家小姐要恢复身份却忽然失踪,他已无心也无力去处理,每日多数的时候都躺在床榻上休息。
候在勤政殿外头的顾玄正听着一旁的内侍小心禀告,说今日陛下龙体欠安,因此便没有见贺大人,只召见了顾大人,可见陛下的重视。
顾玄心中冷笑:陛下只不过重视他的江山和长生不老罢了。若他取而代之,定要让大梁改头换面。眼下,他只需要火速赶工,让工匠们赶在半个月内修缮完毕即可,到时候……
他遥遥望了一眼勤政殿内的龙椅,唇边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
--------------------------
从定西军中抽调出的三千精兵,已在裴誉的率领下,秘密离开了定西,星夜兼程向永安赶去。
离开时,副将不无忧虑地劝说他:“将军,私自调兵,离开守城是死罪啊!”
裴誉心意已决,反问道:“若大梁朝覆灭,我们不也是死路一条?”
将士们皆是沉默不语。但副将仍是不死心:“将军又怎会确信李琮一定会遵守停战的协议呢?”
“我手上握有他害死太子李珣的证据,若他贸然进攻,先不说能不能敌过定西城这数万将士,到时候身败名裂、二皇子之位也不保,他不会做那样的亏本买卖。”裴誉何尝没有担忧过,可他算准了李琮的心思,知道他绝不会那样作。
再者,他已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此事我会独力承担。西凉仍然虎视眈眈,余下这上万军士,也需得好好守城,虽停战,但定要小心防备为上。”
他们在溪流旁驻扎歇息,为了尽可能掩人耳目,他们一路上多挑的是山野草丛小路,极为崎岖。幸好这批精兵训练有素,这般快速行军,竟无一人掉队。
裴誉在溪流旁以水囊装了些水,大口地喝了起来。他望了眼天上的星辰,知道那便是回永安的方向。
还有数日,他定要在祭天仪式前赶回永安,让顾玄的阴谋无法得逞。
----------------------------
祭天仪式前一日,聂向晚府上。
众人再次齐聚于此处,心情却都颇为沉重。明日便是祭天仪式,可谁都没有把握能制止顾玄。毕竟最关键的,还是裴誉能否及时赶来。
可再过数个时辰,祭天仪式就即将进行,若到时候裴誉无法及时赶到道坛,救下永嘉帝,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贺之舟想到此处,也不由重重叹了口气:“老夫亦知晓,不可将重任都放于裴将军肩上,可顾玄如今借助金丹,已完全操纵了陛下。”
裴夫人冷哼道:“别说是贺大人,连太后要见也见不得!这顾玄狼子野心已是毫无遮掩,可恨皇兄偏偏被他所蒙蔽,一心想求什么长生,真是荒唐至极!”
许如千也是忧心忡忡:“咱们就没有别的可做了吗?”
延景摇摇头:“鉴于上回起火之事,加之祭天仪式即将举行,天机道道坛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固若金汤,咱们即便是想进去探一探情况,也是万万做不到。幸好成大人机警,留了心机,才把如此重要的信息传递出来。”
聂向晚点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