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不乏忘恩负义之辈,陆干便算一个。
人族首领本是陆干的表哥,白云山庄落败后,陆干作为香主,带头从清风派不辞而别,其表哥病逝后,他便夺了大权,成为人族新一任首领。
只是陆干为王不过三年时间,年年五月花开和腊月寒冬都要纳两房妾,关键还要大张旗鼓明媒正娶,更是给修道界各派发放请帖,大言不惭说什么普天同庆,众人心知肚明,谁不知他是为了收受厚礼,用来吃喝玩乐。
修道界的长老会怎能不知陆干给修道界各派发放喜帖的用意,只是陆干作为人族首领,领导着数万民众,为此等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得,所以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莫庄主作为清风派的实际掌权人,硬着头皮也得带修士们去,不仅要去,还得备厚礼才行。
就这样,每年五月和寒冬,清风派弟子们的伙食也就尤为差劲,正是为了攒钱给陆干筹备厚礼。
楚洵每每想到这事就恨得牙痒痒,只是,十四岁的他,论修为,不够,论资历,不够,只能靠边儿吃瓜。
他刚吃了几口白菜,韩萧和赵奕欢也提着食盒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
赵奕欢苦着脸从食盒里拿出饭菜,用筷子在盘里挑挑捡捡,庄主夫人从远处走过来,拍了拍他肩,“不想吃就别吃了,待会儿来姨妈房间一趟。”
“好啊,好啊,还是姨妈待我好。”韩萧瞬间就从苦瓜脸笑成了一朵花。
莫夫人走后,苏毅也走过来,对韩萧道:“舅舅待会儿带你去外面吃。”
楚洵掀起眼皮瞧了眼他,身形高大,一表人才,也算风度翩翩佳公子一枚。
“你这野小子,看什么看?”苏毅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苏毅从前就看他不顺眼,常明里暗里讽刺他,说什么他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死皮赖脸缠着沈清玄之类的,以前他还小,不敢招惹苏毅,毕竟人家是这清风派的堂主,地位仅次于掌门和长老们之下。
可现在,他不会再受苏毅的窝囊气,便道:“你说谁是野小子?”
“你还会顶嘴了?”苏毅舒展的眉间皱起涟漪。
“顶嘴?”楚洵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笑,“顶嘴是长辈对晚辈用的词,而你,不配!”
许是楚洵的笑太不符合他现在的年龄,苏毅先是惊诧,尔后压低声音:“本堂主煳涂了,与一个野孩子计较,不知道的人非得笑话本堂主气量小不可。罢了,萧儿,走。”
“苏堂主有自知之明就好。”楚洵说罢,低头夹起菜来。
大庭广众之下,苏毅当然不会做什么,他又不傻,能坐上堂主这个位置也是需要头脑的,没必要为个野孩子掉了价。
他讨厌楚洵,也只不过是替自家这个乖巧的外甥打抱不平罢了。从前,沈清玄待他这个外甥十二分的好,现在全都转嫁到了楚洵身上,他常看见韩萧自个儿在后山抹眼泪,给谁谁不气?
韩萧从座位上站起来,扭头看了楚洵一眼,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跟着苏毅走了。
“楚洵,你到底怎么得罪苏堂主了?”赵奕欢手肘撑在桌上,托腮望着他,“他怎么就那么恨你?”
楚洵用小勺舀了口米粥,低低道:“许是我是孤儿的缘故,身后无人,只能任人欺侮。”
“对……对不起,那什么,我……我姨妈喊我,我先去了……”
赵奕欢就算神经再大条,此刻听了这话,也有些坐不住,赶紧找了借口,乒乒乓乓收拾好碗筷,提着食盒跑了。
楚洵没有抬头,一直低头吃饭,唯有沈清玄起身离开时,他抬眼看了看。
沈清玄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盯着他冷声道:“吃完饭,来我屋一趟。”
不待他回答,沈清玄便走了。
沈清玄一走,周围一众女修士迅速聚拢起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掌门也太好看了吧!”
“花痴哦。”
“我刚绣好一块手帕,想给掌门送去,你们说掌门会不会收啊?”
“流珠,去送吧,掌门肯定会收的。”
“唉,不敢不敢。”
“咦?方才掌门说什么来着?让楚洵去他屋里一趟,小师妹,你不妨……”
楚洵吃着吃着就莫名其妙成了牵线的媒人,当流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恳求他时,他内心是拒绝的。
出了膳堂,摊开流珠绣的手帕,雪白的底子上,竟绣着几棵红豆,他记得曾看过一本书,说红豆又叫什么相思子,禁不住想,这流珠可真够大胆。
绕过膳堂前的一汪清池回到寝室,将食盒放到桌上,便出了门,沈清玄的卧房是与弟子们隔开的。
他一路向南,穿过几个白气缭绕的露天池子,途经一道轰隆隆的飞瀑,然后踏上一道五彩缤纷的花径,花径周遭花飞蝶舞,暗香浮动,直通沈清玄卧房,堪称世外桃源。
他在沈清玄卧房门前站定,深唿一口气,然后曲起手指,在雕花木门上轻敲几下。
“进。”沈清玄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师尊,你找我。”他推开门,规规矩矩站在门口。
“书背的怎么样了?”沈清玄正坐在桌前修补一把陈旧的折扇。
背书这事,其实楚洵上午就能背出来,毕竟从前背过,只是上午看到沈清玄太激动,没心情背罢了。
“还行。”他低眉顺眼回答。
“背一段我听听。”沈清玄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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