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在萧栖迟马车旁跟好,命众人回府。
马车缓缓朝来路上走去,萧栖迟对裴煜道:“今日中途回府,委实抱歉。”
裴煜忙道:“无妨。毕竟是太后派人来访。”
说罢,裴煜犹豫片刻,方又看向萧栖迟,踟蹰着开口道:“栖迟……我不是不想和你进月老殿,只是……你还生气吗?”
萧栖迟听罢,轻叹一声,说道:“确实有些难受,本以为,在我坚定的选择你的时候,你也会坚定的同我站在一起。”
说着,萧栖迟抬眼看向裴煜的眼睛,终是无奈失笑:“但我明白,爱一个人,当有耐心,我不逼你,给你时间。”
裴煜闻言,心头重石落地,感慰道:“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萧栖迟笑道:“那也只是对你,对于旁人,我可不会委屈自己照顾他们的心情。”
裴煜听完心头愈发的暖,低眉浅笑。
赶着回府,脚程比来时快许多,很快就回到公主府。不便叫外人知道裴煜在公主府里,萧栖迟单独下马车后,便直接叫人将马车绕到后门驶进去,命人好生送裴煜回玉色楼东侧厢房。
许上云陪着萧栖迟去了正厅,见刘嬷嬷并几个太监,已等在厅中。
许上云在正厅门外停下,萧栖迟含笑进去,朗声道:“刘嬷嬷久等了,不知你突然前来,怠慢了。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刘嬷嬷等人行了礼,而后方才起身,对萧栖迟道:“殿下,有桩要紧事,太后谴奴婢来问问你。”
萧栖迟在椅子上坐下,也给刘嬷嬷赐了座,问道:“母后有何事?嬷嬷但说无妨。”
刘嬷嬷眉宇间闪过一丝为难,而后道:“是关于温公子。”
“哦?”萧栖迟眼里满是关切,忙问道:“婚期将近,行玖怎么了?”
刘嬷嬷一声长叹,方才道:“殿下……温公子邪风侵体,得了疯病。”
“怎会如此?”萧栖迟“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失声问道:“怎么会得了疯病?太医呢?诊治的结果如何?嬷嬷,您快告诉我!”
说着,萧栖迟一步上前,紧紧拉住了刘嬷嬷的小臂。
刘嬷嬷叹息道:“这疯病来的突然,寻了几个太医,都未诊出结果来。”
萧栖迟身子一震,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眼眶随即泛红,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刘嬷嬷见状,一面感慰萧栖迟对温行玖的情义,一面又觉得万分可惜。无奈对萧栖迟道:“温公子这疯病,怕是得医些日子。太后谴奴来问问殿下,若殿下不能接受,这婚事早退了也无妨。”
“不!”萧栖迟斩钉截铁道,她手扣紧椅子扶手,对府中下人吩咐道:“去!将公主府所有好药,都送去温府!太医若是不行,便去找游历四方的神医!都给孤去找!哪怕倾进我全府之力,也要为温公子找到最好的大夫!”
刘嬷嬷听罢更是感慰,抹着眼泪道:“殿下对温公子果然情深。若殿下不愿意放弃温公子,倒还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救他。”
“是什么法子?嬷嬷快讲。”萧栖迟眼里满是期待。
刘嬷嬷道:“温公子是邪风侵体,若是殿下能同温公子早日成亲,以冲喜之法,想来能去了温公子体内的邪风。”
萧栖迟闻言,看向刘嬷嬷,忙问道:“当真?”
刘嬷嬷点点头,怜爱又无奈:“太后亲自找高人看得。想来会有用。”
萧栖迟一把握住刘嬷嬷的双臂,眼里闪着希望的光,郑重道:“劳烦嬷嬷转告母后,栖迟……义不容辞!”
刘嬷嬷听着愈发感动,摸着眼泪连忙点头:“好、好,奴婢这就回去回禀太后。”
萧栖迟应下,对一旁的婢女说道:“来人,好生送嬷嬷回宫。”
萧栖迟将刘嬷嬷送到正厅门口,目送她走远。直到看不见刘嬷嬷,萧栖迟以帕拭泪,一声冷笑,眸中一片冷硬,对一直守在门口的许上云道:“上云,瞧见了吗?什么邪风侵体,什么婚事早退了也无妨。太后便是算准了我对温行玖尚有情义,借冲喜之名成亲,全了他们的温家的荣耀,才是她想要的。”
许上云瞥了一眼刘嬷嬷离开的方向,眸中亦有厉色,曾以为太后为公主选了一门多好的亲事,若不是公主性情大变,做出这许多事来,他也看不见这些藏在角落里的污垢。
许上云对萧栖迟道:“温行玖已疯,成亲礼上,会不会叫六殿下瞧出端倪?”
萧栖迟闻言看向他,看来许上云已经瞧出她在故意瞒裴煜。
萧栖迟伸手敛一下鬓边碎发,唇边笑意如寒冰般没有温度:“裴煜必不会近距离出现在新郎身边,只需让他看到个正常人即可。到时我会安排,由你来代替温行玖行成亲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