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慕是新仇添旧恨,暗搓搓的骂姜知甜多事。
可他也就才腹诽了一句,另一个丫鬟已经提着食盒进来。
这两个丫鬟手脚利落的放了炕桌,摆好盘盏。
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顾知慕没骨气的摸了摸肚子。
他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光是喝了一肚子酒,不饿才怪。
只要不当着姜知甜,顾知慕是个脾气还算温和的男人。
他没等两个丫鬟苦劝,自己坐下来吃了早饭。
顾知慕吃了七分饱,觉得肚中暖暖乎乎的,不由得舒服的吁了口气。
他搁了筷子,其中一个丫鬟忙着往下撤炕桌,另一个丫鬟则手脚利落的给他奉上茶盏。
顾知慕问给他沏茶的丫鬟:“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微笑道:“回二爷,二奶奶给奴婢赐名银朱,刚才那个是白薇。紫菀和雪茶在服侍二奶奶。”
顾知慕噎了噎,他还以为姜知甜没读过书,哪会儿起什么名?
顶多是什么春啊,红啊,艳啊什么的。
可惜她不给他嘲笑的机会,竟然拿药草名当人名,倒是挺符合顾家的风格。
顾知慕悻悻的接过茶,问银朱:“姜氏打从回来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银朱微笑,仿佛并不知道二爷和二奶奶之间的龃龉。
她道:“三奶奶送了奴婢们在内一共八个丫鬟过来,请二奶奶挑选。二奶奶挑了奴婢四个,去给二老爷敬茶之前,留了奴婢和白薇安排早饭……二爷回来之前,二奶奶也不过才进院子,叫了张妈妈进去说话,这会儿也正安排雪茶摆早饭呢。”
顾知慕对于女人家的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见姜知甜没当着众丫鬟的面下了他的面子,他就不关心了。
当即挥挥手,道:“去给我拿酒来。”
银朱这回没再拦,转身出去。
……
姜知甜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的道理,她把张妈妈叫过来说话,也没问太多,主要问的都是府里最基本的琐事。
她也明白张妈妈心不甘情不愿,知心话未必肯同她说。
府中大事,姜知甜不关心,也不想关心,横竖府里没有长辈女眷,她也不用晨昏定省。
所以姜知甜只关心自己的衣食住行。
张妈妈做了老半天的心理斗争,也没得出个结果来。
这府里没有当家女眷,所以少了好些勾心斗角,除了想争个油水大点儿的肥差,倒犯意不着削尖了脑袋往哪儿钻。
可现在有了这位新二奶奶,很难说不会不家。
一旦她成了当家奶奶,那么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位置都炙手可热,所以现在就留在她身边,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张妈妈沉下心来把府里的大事小情介绍了一遍。
姜知甜只有一个感受:顾二奶奶的日子还真是舒服。
也难怪人人都想嫁入富贵人家做奶奶、太太,想要什么,张张嘴就行了。
从前在姜家她要操持家务,如今全都不必她动手,甚至只要她愿意,连饭都有人喂,衣裳也有人给她穿。
不过一想到这样的情形和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区别,姜知甜都要出身冷汗,她就怀疑,成日这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会不会待退化了啊?
早饭摆上桌,姜知甜便打发了张妈妈。
紫菀进来回道:“奶奶,二爷用了早饭,让人搬进去两坛酒。”
姜知甜微一蹙眉。
她对于顾知慕一个手脚齐全,年富力强的大男人,成日什么都不做,只一味的喝酒,表示十分的瞧不起。
据她所知,顾家大爷顾知著在老家管着上千亩的良田和几百亩的山林。
顾三爷顾知行则管着府里各处的铺子。
顾四爷顾知远长年跟着顾歧出诊看病。
就顾知慕一个人无所事事。
如果不是见过顾歧对顾知慕的“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姜知甜都要怀疑他是故意要把顾知慕养废了。
不过姜知甜没多说。
顾歧却是对她寄予厚望,可是顾知慕不是一个轻易就能改变的人,就算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连顾歧都改变不了的事,她姜知甜也不会不自量力。
想了想,姜知甜对紫菀道:“二爷要喝酒,只管让人给他送。不过喝酒之前一定要先吃饭,喝酒也要定个量,一天不能超过两坛。”
除了顾知慕,还有个顾婉嫣呢,不管顾知慕认不认她这个顾二奶奶,顾婉嫣可管她叫后娘。
姜知甜无语的抚了抚额头,如今她也是人家的后娘。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比张氏做得更好。
站在继女的立场,她自然有各种委屈,可若站在后娘的立场,怕是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好在她是个肯翻打掉个,替张氏考虑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位顾姑娘肯否替她着想了。
姜知甜问道:“婉嫣由谁照顾着呢?”
顾婉嫣因自幼丧母,顾知慕又是个不着调的,罗家便接了几回,是个代为教养的意思。
可罗家家境一般,且她小舅舅尚未成亲,顾婉焉在罗家既没玩伴儿,过得又不如顾家舒服,便不大爱去。
顾歧给她安排了两个奶娘,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又有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除了照顾她,也有给她做伴的意思。
姜知甜在心里盘算。
她不闻不问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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