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才不是动物。”加迪亚克望着比尔,皱起眉。“他是虫子“虫子?”多塞麦耶频频看向比尔。
“我不是虫子。如果是虫,会有六只脚?”
“那是昆虫吧?我知道你不是昆虫。”加迪亚克说。
“可是,虫子不就是昆虫吗?”
“虫子的原意,是指人、兽、鸟、鱼、贝类以外的动物。昆虫不过是虫子的一部分。人是指人类,兽是指人类以外的哺乳类。鸟、鱼、贝,你应该知道吧?依这个分类法,贝类以外的软体动物全是虫子。”
“那我是什么虫?”
“动点脑筋马上就知道,你是爬虫。”
“原来如此。”
“你知道蛇可写成‘长虫’吧。说起来,蜥蜴两个字,原本就属于虫部。”
“这样啊,真是上了一课。我不是动物,而是虫子。”
“知道就闭嘴,你这个虫子!”加迪亚克痛骂。
“父亲,别说这么过分的话。”玛朵容开口。“这只蜥蜴听得懂人话,不适合用动物或虫子之类侮辱的言语称呼。”
“我才没侮辱他。他就是虫子,我只是使用正确的称呼。跟称呼人类为‘人’没两样。”
“但‘虫子’这种说法,带有侮蔑的意思。”
“玛朵容,算了吧。”奥利威劝道。“父亲说的是他的逻辑,只要我们当比尔是朋友就没关系。”
“虫子是朋友?少说蠢话!”加迪亚克举起手杖,就要朝奥利威挥下。
“加迪亚克,住手!”斯居戴里语气强硬。“奥利威是我的家人,也是玛朵容亲近的人。比尔则是我重要的朋友。”
“蜥蜴是女士重要的朋友?很抱歉,但开玩笑也该懂得分寸!”加迪亚克嗤之以鼻。
“加迪亚克先生,我在处理,桩命案,忙得不可开交。”
“看起来的确是。”
“等这桩案子解决,或许我就有空调查附近发生的强盗杀人案。”
“请自便吧,为何要特地告诉我?”
“没什么意义,只是想跟你说一声。”
“我到底得跟这群低俗的人待多久?”多塞麦耶一脸厌烦。
“在我说明结束前,他们会继续待在这里。”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我要他们当证人。”
“什么证人?”
“就是我现在要证明的事。”
“既然女士能证明,就不需要证人了吧?”
“我想证明的内容,在性质上只能证明一次。我希望他们参与唯一的一场证明,见证我的成功。”
“真是大费周章。”
“因为这桩案子,是透过出乎意料的精巧跪计与误会累积而成。要是想解开纠结的纤细丝线,会需要更细腻地运指吧?”
“我同意这一点。但毕竟只是个比喻,这桩案子又不是纠结的丝线。”
“当然,比喻和现实完全不同。不过,一针见血的比喻,有助于理解现实。”
“你的长篇大论就免了,快点进行证明吧。”
“那是自然。”斯居戴里应道。“比尔,井森都乖乖照我的要求去做了吧。”
“跟我刚刚说的一样。”
“法官,比尔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啊。你是指分析坑洞血迹吗?我搞定了。”
“只有这样吗?”
“什么?”
“井森还拜托您一件事吧?”
多塞麦耶没回应,默默望着斯居戴里。
“法官,怎么了?您不懂我的问题吗?”
“你有何企图?”多塞麦耶说。
“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你八成会发动问题攻势。要是我答错一个,你就会闹得我像是犯下天怒人怨的罪。”
“您怎会这么想?”
“女士,因为你陷入瓶颈了。”
“您是这么看我的吗?”
“若无法解决案子,只剩捏造犯人这条路。我说错了吗?”
“那是您吧?您似乎曾放话,要是二十四小时内抓不到犯人,就会视比尔为犯人。”
“这不算捏造。把比尔当成犯人,一切都说得通。”
“比尔缺乏成为真凶的合理动机。”
“我是法官,要是我判断合理,这件事就是合理。”
“心急的果然是您吧?我和您约定,不会把您当成犯人。不管您怎么回答,我都不会因此认定您是犯人。我的这些话,在场的四位人士都能作证。”
“是三个人。虫子算不上证人。”多塞麦耶说。
“斯居戴里女士,该不会虫子的证人是叫‘证虫’吧?”比尔问。
“好吧,那就撇除比尔。”斯居戴里说。“那么,我重复先前的问题。井森拜托您的事,只有分析坑洞里的血液吗?”
“应该吧。或许还有一些小事,但比较大的请求只有这项。”
斯居戴里点点头。“多塞麦耶,您一直维持得很好,直到最近我都仍未察觉。但有一天,我突然心生疑虑。为了确认,我拜托比尔,并在您方才的话中得到证实。比尔,告诉在场的人,我请你向井森转达的话。”
“斯居戴里女士这样跟我说:‘我在霍夫曼宇宙拜托多塞麦耶,将地球克拉拉坐轮椅去过的地方全列出来,完成一览表。找个四下无人的时间,向多塞麦耶确认这张表是否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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