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去过,路途太远,来往一次太费力。再者,格策亲王,拜仁就是我的家。”他微微笑道,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了声音。
事实上里奥一直很想回巴塞罗那看看,回去住上一个月,施魏因施泰格却为此患得患失,仿佛担心里奥一旦回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加上路途遥远,来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就会有两个月,加上里奥停留在巴塞罗那的时间,施魏因施泰格会有三四个月都看不见里奥。“我不想离开你,”他说,“等以后国内不忙了,我有空时我陪你一起回去,也免得你在路上寂寞。”他这样说,里奥只得答应。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不忙”,里奥回忆着家乡和煦的海风与阳光,不抱希望地等待着回去的那天。
格策望着他,片刻后压低声调说道:“我希望您幸福。”
里奥惊讶,面不改色缓缓转头去看他。格策眼中波光流转,似乎饱含无尽柔情,却在转瞬间恢复了臣子的尊敬。
“谢谢您,格策亲王。”里奥回答。
片刻沉默后,格策说道:“我去过巴塞罗那,”他恢复了轻快的语调,神色也自然起来,“不瞒您说,我被家里大小事务缠着,没去过几个地方,但您的家乡,”格策叹息,“那里太美了。巴伐利亚不能相比。气候也好,我去的时候是初秋,和夏天一样暖和,要不是有头衔束缚着,真想一辈子留在那儿。”
“您是什么时候去的?”听到他提起家乡,里奥来了兴致。
“两年前,秋天的时候。离开慕尼黑时风都是硬的,到了加泰罗尼亚,连空气都软了……”
宴会在进行了四个小时后结束了。里奥和施魏因施泰格一起与众人一一道别,天晚了,孩子们也被带来道晚安,拉姆的儿子尤利安今年四岁,他的脸庞很秀气,下巴有些尖,眼睛又圆又大,梳着颜色浅淡的金色短发,波多尔斯基的儿子路易斯五岁了,他不像尤利安那样秀气,但有分小孩子的英勇姿态。他的头发是金棕色的,脸庞圆圆的。
两个小家伙走进来,先对里奥和施魏因施泰格行礼,施魏因施泰格挥手让他们过来。他一只手抱起一个孩子,问两个儿子今天都做了什么。四岁的尤利安很快不安分起来,对里奥伸着胳膊,里奥把他抱了过来,尤利安害羞地对他微笑。虽然与他们的母亲关系冷淡,里奥却一直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他们也喜欢他,尤其是尤利安。
“今天我们去骑马了,”他在里奥耳边说,“坐在一只小红马身上,它都不动。”
“你们年纪太小了,还不能骑着马跑,”里奥笑道,“过几年你们就会有自己的小马了。”
“可以是白色的吗?”尤利安低声问,仿佛在诉说一个秘密的愿望。
“可以啊,”里奥说,“我答应你,送你和路易斯一人一匹小白马。”
尤利安腼腆地笑了。他笑起来很像拉姆。
道过晚安,孩子们跟随母亲回去了。施魏因施泰格说他还要去和克洛泽喝酒,里奥知道他们或许会喝上一整夜,自己便由侍从们陪着回了寝宫。
里奥的寝宫是宫中最暖的地方,比刚刚的宴会厅暖和了许多倍。宴席漫长,他又喝了很多酒,换过衣服后立刻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被窗外风声惊醒时,里奥听见衣物的窸窣声响,然后就被一双胳膊环住了腰身。
“你回来了。”里奥向施魏因施泰格身上靠了靠。
“你还没睡着?”
“刚醒过来,风大。”里奥说。
施魏因施泰格向窗外望去。通常说来,入夜时风早就应该平息了,今夜却连减弱的迹象都没有。在树枝上残留到深冬的树叶也被吹走,冷硬的枯枝被吹断,打在窗户上。
“以为你会喝上一夜酒。”里奥打着哈欠。
“我想早点过来陪你,今天在宴会很无趣吗?”
“不,格策亲王一直在陪我聊天。”
“这次或许是真的,起码我看见他陪你说话了,”施魏因施泰格说,“你被人冷落了也不说,我知道总有人喜欢为难你,可你知道,这样的事我也……”
“那没关系,巴斯蒂安,”里奥说,“有人陪我说话解闷,我很高兴,他们不理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施魏因施泰格很细心,只是并不能在每个场合都面面俱到地维护里奥,他知道很多人都因为里奥的血统疏远他,哪怕他皇后的身份也不能让人们有所收敛。
“我希望没有委屈你。”施魏因施泰格搂着他,在他肩膀上吻着。
“没有谁能委屈我。”里奥说,眼睛看着窗外的被狂风翻卷的枝叶。
“今天在宴会上话说了一半,”里奥提起克罗斯的事,“你该去看看托尼了,他刚进宫,你不多去看看他,托尼要受欺负的,大家也会笑话他。”
“这段日子哪有时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晚上回你这儿都要半夜了,总不能半夜跑到他房里去,那孩子非吓得从床上掉下去不可。”
里奥笑了下:“知道你这个月忙,但现在事情平息了,你去看看他吧,在托尼那儿过几晚,别让他脊梁骨都挺不直似的。”
“那孩子见了我就战战兢兢的,”施魏因施泰格抱怨,“你能想象吗,我只是走进房间和他说说话,他都一副害怕的样子。”
“他刚来到这儿……也难怪,”里奥想了想说道,“其实他这样的反应才正常,菲利普、卢卡斯和你从小就认识,马尔科又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们见你自然都不会紧张,但托尼不一样,他会慌也很正常,你对他耐心点,会好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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