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的同屋背着画具回房间时发现房门是开着的,一探头,看见吴琼四肢谈着趴在床上。
她拍了拍胸口,边进门边说:“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进贼了呢。怎么,三顾茅庐不顺利?”
吴琼有气无力的扭头,脸对着门。
“他突然接了个电话,然后我们就识趣的走了。”
“你怎么看起来累惨了的样子?”
她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水,挤了洁面乳在手心,闭着眼听见脚步声。
吴琼靠在门框上,竖起两根手指,“他就问了我两个问题,我绞尽脑汁感觉一个都答不准。关键是那气场太强了,我坐在他对面出气声都不敢太大,大四那师兄说话都磕巴,真的压力太大了。”
同屋搓着鼻子两侧,眯着眼睛转过头。
“要是他真成了你老师,那你完了。”
吴琼泄气的垂下头,过了会儿又含着点期盼的道,“要真成我们老师其实也不错,起码饱眼福啊。”
同屋精神一震,忽然睁开眼让洁面乳刺了眼睛,又猛地闭上赶紧拧开水龙头,洗完脸正要就“饱眼福”交流一番,响起两声敲门声。
吴琼光脚踩着地板去开门,客栈老板站在门外,一头半长不短的微卷发在脑后编成辫子垂在一侧肩上,白色鸡心领短袖T恤的下摆扎在牛仔短裤的裤腰里,长腿下是一双样式简单的黑色凉鞋。
吴琼眼睛一亮,她这身打扮跟昨天看见的,还有早上都不一样,像是要出门特意打扮过的。
同屋讲的那件事情在吴琼脑子里呆了一天,像是被活力不足的煮着的水,时不时就咕嘟冒个泡,此刻探究的目光过于明显。
“楼下有冰镇酸梅汤,我看只有你们两个没下来,所以来看看。”
齐鹿出声,往后退了一步开在栏杆上。
她回避的动作明显,吴琼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谢谢老板,我们马上就下来。”
齐鹿没再说什么,目光往屋内一扫,房间略微混乱洗手间走动的声音,见没有异样她这才下楼。
她原本就是个谨慎的人,独自离家以后更加的谨慎,开客栈被客人讹了两次愈发的小心翼翼,生怕一点疏忽就摊上麻烦事情。
天气越来越炎热,头顶晃悠转着的风扇几乎起不了作用,上下楼梯一趟就出了汗,齐鹿拎着领口扇了扇。一楼厅里还算凉快,一堆学生都聚在这里,齐鹿穿过他们往后院走。
胡阿姨儿媳妇抱着孩子坐在后院阴凉处,主人一般提着旁边桌上的茶壶倒了一碗酸梅汤出来,推到齐鹿面前。
“我跟我老公提了,他也觉得可以接受,但是就是价钱嘛……”她顿了顿,拍了拍孩子。
“你们要是觉得高了就报个数,合适的话这个月做完我们就写合同。不合适……就再商量。”齐鹿坐下猛灌了一口,顿时凉爽不少,想起自己过几天就生理期又不舍的放下碗,回味了下舌尖上酸甜的味道,和沁凉的感觉。
对方讪讪的,“不是价高了,是我们自己手头上没那么多钱。拆迁赔的钱都是拽在我婆婆手里的,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从她手里拿一分钱都是要她的命。”
齐鹿了然的笑了笑,比了两根手指,说:“最低就这个数了。这儿以前的老板也是本地人,你去打听就知道我当初接下来的价格。”
几年前她接下这间客栈时灵雾山还没有被完全开发,接下半年后上面开始打造。原本的老板悔得肠子青,齐鹿却松了一口气,想着就算经营不好低价涨起来了最后卖掉也有钱还给姑姑。
胡阿姨儿媳妇想了想,最后一拍桌子,咬咬牙,“行!那就说好了!”
说完又不确定的问:“做的好好的,你真把这儿转手?”
齐鹿摸着盛酸梅汤的碗沿,指尖感觉到一股凉气。“真的。”
她怀里孩子被惊了一下,哇哇哭了两声,厨房里吹空调歇着的孩子奶奶闻声赶紧跑出来。瞪了孩子妈一眼,熟练的接过去哄了起来。
转头看见齐鹿,她吃惊的问:“不是要上山一趟,怎么还没走?”
齐鹿站起来,拿上桌上的鸭舌帽盖在头顶,“这就走,您都看着点。”
胡阿姨拍孙子的手一顿,疑心自己听错了。怎么突然就客气起来了?感觉怪不舒服的。
“那老白家两口子都去林城了,你还上山干嘛?给他们看屋子?”她对着走廊阴影里齐鹿的背影嘟囔。
“有事儿呗。”齐鹿背对着挥了挥手。
滑坡的那条路还没有修复,齐鹿坐在小巴站点的长椅上喝隔壁阿姨给的清热茶。
褐色的液体装在两指高的塑料杯里,浓郁的树木香气,吸的只剩个底的时候熟料发出噗噗的声音瘪了进去。
对面山门前的广场上停着的几辆野的里传来一声喇叭声。她循声看过去,七成新的黑色轿车门打开,胡星海头发梳的油光噌亮,迎着从山门出来的几个游客样的人过去。
大概是讨价还价了一番,他接过一人手里的背包领着他们往停车的地方去,眼神飘过来看见齐鹿,眯了下随后狠狠的瞪了她两眼,“呸”的一声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吐地上。
齐鹿不想招惹麻烦,移开视线当做没看到,心里嘀咕着“没素质”。
小巴从山上慢悠悠的下来,此刻下上的人多,上山的稀少,她不慌不忘的等车到了站台掉过头才站起来。车门一开一股凉气兜头盖过来,车上涌下来的人险些撞到了她。
往旁边让了让,等人下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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