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的风,缓缓地吹开了。
冬天已经来了很久,春天的脚印也悄悄地踏在了人们还没注意到的地方。
日本围棋界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初春时节。
自塔矢亮以四胜三负的战绩夺得名人的头衔后,仅是三段的棋士进藤光也成功打入本因坊战的挑战赛,向连任两期的仓田本因坊展开了攻势。
身为前名人之子的塔矢五段——哦,不,现在应该是六段了——在经历了三负三胜的六场恶战后,终于在最后一场比赛中赢得胜利,成为了最年轻的头衔拥有者——塔矢名人。
也是从这以后,进藤再也不跟塔矢一起去棋院了。
用进藤的话来说:等到我成了进藤本因坊,看你一个名人能嚣张到哪去!
塔矢听完后只有失笑,和谷在旁边听到了还火上浇油:阿光你这小子,是看到小棋士们尊称塔矢名人而叫你进藤棋士,觉得没面子了吧?
听完这话,进藤瞬间化身为进藤?喷火龙?光,追着哇哇乱叫的和谷一阵好打。
伊角站在一边,无奈地拿手蹭蹭鼻子,看向塔矢的目光里充满了惺惺相惜与同情。
倒是塔矢一脸豁然,享受这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
还没等那两个大小孩分出胜负,手合战的时间到了。
进藤大发慈悲地放开和谷,对走过来的塔矢轻哼一声,自个儿进了棋室。
被晾在一边的和谷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塔矢,跟着伊角也进了棋室。
自从上次塔矢大半夜把进藤接走以后,和谷这小子对塔矢一直处于观望状态。他本就不是莽撞的人,天生的直性子或许用野兽般的直觉来形容更贴切些。伊角这个老好人能觉察到的,和谷同样能明白。
进藤坐在棋盘前一脸肃穆,跟刚才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伊角进来后看了他一眼,知道进藤是恼羞成怒了,才会去招惹和谷,引开话题。
这样的做法,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默契地不说破罢了。
当晚,塔矢破天荒地做了一大锅拉面,让进藤吃得大呼过瘾。
日子也便这样过着。
棋士的生活往往是紧张而无趣,看似轻松无聊,但真正的忙碌,只有棋士本身知道。
继名人挑战赛结束之后,人们又将目光投到了已经进行了两场的本因坊挑战赛上。进藤的成绩中规中矩,一胜一负的战绩在一开始并不能代表什么。
第三场挑战赛的地点在名古屋,刚好塔矢在那里有一个指导棋的工作。两个人提前两天收拾好行李,结伴出发。
棋士的工作其实也分旺季和淡季。春秋是棋赛最密集的时候,工作也比以往的多。
塔矢到旅店才放下行李,就直奔工作地点去了。
进藤看着塔矢离开,撇了撇嘴,认命的开始收拾行李。
这次两人都要在名古屋待上三五天。塔矢的指导棋工作结束后,还有一场手合战要在这里进行。
自从升上六段,塔矢有了更多和高段棋士对弈的机会,对弈的地点也不再局限于棋院内部。
而进藤的第三场棋赛是安排在后天,提前两天只是为了配合塔矢的时间。
幸好棋院因为本因坊战,减轻了进藤最近的工作量和棋赛,不然他也没能这么轻松,说走就走。
不过也只有短短的两天,现在也已过去了大半。剩下的一天,进藤决定在房间里好好打谱练习。等棋赛结束之后,再做其他打算不迟。
盘算着明天要练习的定式和棋局,进藤手下不停,收拾着这几天的衣物。
冬天虽然只剩下一点尾巴尖,但厚厚的冬衣还是不能换下。除了工作时必须要穿的西装外,两人还带了几件长款外套。
什么,你问进藤不是不会收拾吗?拜托,在塔矢的调教之下,学不会收拾东西可是没有美味的海鲜拉面吃!
进藤抖开行李里的最后一件长风衣。深灰色的风衣款式,二三十岁的男性经常选择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塔矢带来的。
至于为什么还要辨别衣物的所有者?
自然是因为两人共用一个行李箱啦,男人的衣物能多到哪里去,两个人一个行李箱都绰绰有余。
当然,私密衣物以及像领带、领带夹这样的小物件,肯定是分装的。
进藤把风衣挂在旅店提供的衣架上,顺便抚平衣服上因折叠产生的压痕。
真是的,外面还这么冷,也不多套件外套再出去。西装再厚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啊!
进藤不赞同地皱眉,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
明明房间里就只有一个人,进藤的表情却好像是进了别人的房间,要做坏事一样。
没有人,没有紧急情况,可以展开行动。
缓缓把脑袋靠在风衣上,鼻尖萦绕的都是塔矢的气息。
进藤满足地闭上眼,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才,才不是变态呢。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不需要掩饰自己心中满溢的情愫,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可以大胆地亲近所爱之人的拥有品。
即便这件长风衣上残留的气息都快被洗涤剂的味道所遮盖,进藤还是觉得很温暖,很满足。
或许能在这几个月内学会整理两人的行李,不仅仅是因为塔矢的厨艺吧。
塔矢结束工作回到旅店时,进藤正在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塔矢进门时发出的声响。
脱下西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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