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碧城讲唐山海察觉自己身份的事情告诉李小男,本等着挨批,没想到李小男却说早就想到了:唐山海是干情报的,侦查能力一等一,两夫妻朝夕相处,不可能没有感觉。
徐碧城又问接下来该怎么办,“不着急,唐山海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找个时间,我跟他见一面。至于你...”李小男瞄了瞄她的肚子,“你不要太冒进,思想工作最讲究潜移默化的。”
话里话外的关心徐碧城听得出来,她上次为何流产,李小男再明白不过了,便答应下来,按照她的说法循序渐进。
两人要分开时,李小男突然问徐碧城,是不是跟周幼海闹矛盾了,怎么这小子成天萎靡不振,说罢指着远处放哨的小男人,说:“前天跟他讲事情,说起你家唐山海,居然跟我发火,还摔东西。”
“这个,”刚刚送徐碧城来的时候,周幼海也是一言不发,两个人说不出来的尴尬,可工作还得做,徐碧城只能堆起笑脸,“他可能被老板骂了。或是工钱发少了,也不会啊。”她自言自语说:“就算他父母现在还在重庆软禁着,但手头上绝不会少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李小男说:“他把自己大部分的钱,都以党费的形式交给组织,做经费用了。”
徐碧城怔住了,她真是没想到,难怪周幼海这么一个讲究吃穿的富家公子住着破旧的公寓,穿来穿去也就这么些衬衫,“不光如此,”李小男说,“我们执行任务需要用枪,现在黑市把控地很严格,都是周幼海出面出钱帮组织办妥的。”
“开生活会的时候,数他最积极,大家都很喜欢他。”李小男说。
这些事情,徐碧城一点也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炒炒股票,看看大盘而已。周幼海从远处走过来,目光从徐碧城身上收回来,请示李小男说:“部长,可以走了吗?”
“回去吧,把碧城安全送到家。”
李小男的吩咐,周幼海贯彻的很好,以往接头都是黄包车,这次许是照顾到徐碧城的身体状况,他还在车行叫了一辆车送徐碧城回家。
又是一路无话,车子照例开到一条街外,周幼海扶着徐碧城下车,说了声再联系就要钻进去,徐碧城手上用力拉住了他。
“等等。”
周幼海转过头来,两只眼睛黑油油地,透着光,短短几天,眼中的少年感便少了许多。
“怎么?”他问。
既然不想要,就不要给人希望,有些事情你情我愿,若是没成,也不欠什么。徐碧城缓缓把手松开,落落大方地道:“路上小心。”
周幼海啧了一声,挠挠头,“烦!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你这样衬得我很小气。”
“...啊?”徐碧城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没事,”周幼海摆摆手,“我得走了,你也小心些。”
车尾卷带着扬尘远去,徐碧城走回家,仆人进进出出地搬东西。唐山海就坐在客厅,翘着二郎腿在看报纸。
“这是干什么?”
“回来了。”唐山海伸过手来,拉徐碧城坐在自己腿上,“我叫他们把画室里面的东西搬回家,放在后院,比较方便。”
“什么!”徐碧城刚要起来,唐山海把她按住,“放心,我安排好了,不该让他们看到的,他们什么都不会看到。”
“你吓死我了。”徐碧城拍拍胸口,正巧沈凤珍送厨房里面出来,她扭着身子要下来,唐山海故意扣住她不放手,推推扯扯间沈凤珍已经到了跟前,她捏着手绢偷笑,“都看到了还躲什么?我熬了汤,放一放叫阿香端给你。”
徐碧城答应着脸已经红了,唐山海牵着她的手站起来,说:“夫人,她累了,我陪她躺一会。”
“去吧,我在这里等立文回来。”
回到卧室,徐碧城坐在梳妆镜前摘首饰,唐山海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旁边,她脸仍红着,这些天沈凤珍炖了好些孕妇的补品逼着她喝,总算是养的胖些,白皙红润地掐的出水来。唐山海忍不住去摸了摸她的耳垂,软软凉凉的,他就歪着头细细摩擦,徐碧城脸更红了,左右看了看忽而问道:“咦?那幅画像呢?”
“哪个?”
“别人送给我的那个。”
那个别人指的是谁,唐山海心知肚明,可他偏是要装糊涂,“哪个啊?没见到,许是丢了吧。”
徐碧城哪能看不出来这醋坛子在想什么,便佯装不好叫道:“丢了我们家房契还在里面呢。”
唐山海挑起半边眉毛,“你,你把房契放在那儿做什么?”
徐碧城道:“因为画的很难看,就算小偷来了也断不会把它偷走,安全得很,我就放在里面了。”
唐山海站起来,从抽屉里面找出那副周幼海送的小像,扔在床上,“你就气我吧,早晚我得被你气死。”
“原来没丢啊。”徐碧城忍住笑声,“那就放在你那儿吧。”她把东西还给唐山海,道:“整天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唐山海把画像收在抽屉最里面,故意拖长了音调,意有所指。
“腻歪。”徐碧城嗔着,推了他一把,走进了浴室。
周末唐山海带徐碧城去红十字医院做检查,李立文吵着非得要来,到了医院比唐山海还积极问这问那,一会儿问有没有什么禁忌,一会儿问能不能吃辣,最后居然还问出多久才能生这种问题。
大夫好脾气地端着笑脸,答道:“如不出我所料,应该是怀胎十月的。”
“哦!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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