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处长从地上爬起来,唐山海的枪抵在他的脑门,道:“给你一分钟解释。”
“等等,等等!”陶大春从人群后面挤出来,满头大汗,他拉开唐山海,后者一挣,脱开陶大春的手,眼见就要扣动扳机。
“山海!”,楼梯处的徐碧城叫了一声。
屋子里中的人都看向她,特别是陶大春,他居于剑拔弩张的两人之中,向徐碧城投来求救的目光。
徐碧城走下来,走到唐山海身边,拉下他的手,朝他微微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唐山海环视一圈,把手枪收起来,拉着徐碧城翘腿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站着,李立文把沈凤珍请进卧房。陶大春这才笑着说:“都是误会,误会啊。那个...”他抹了把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李处长,道:“在飞机失事附近的村子里找到了那把剑,还有一些其他的财物。这是照片。”
陶大春又转向唐山海道:“李处长也是奉了毛局长的指令来的,他本人肯定没有冒犯之意,是吧?”
李处长捏着照片,僵笑着:“陶处长了解的,大家都是奉命行事。”
“那好!”唐山海握着徐碧城的手,道:“如以后还要来唐公馆,让毛人凤给我打电话。”
李处长一时语塞,陶大春赶紧把他带出去,两人推推搡搡到了门外,陶大春道:“老李,唐局的背景你不会不知道吧?算了,别给自己惹麻烦,不然上面扯起来,是你我二人背黑锅。”
李处长指着里面,额头青筋暴突,他低声骂道:“当过汉奸的人这么嚣张啊!”
“什么当汉奸!”陶大春指责道:“人家卧底。别人不懂,你是军统内部的人,还不懂吗?别出去乱说。”
屋子里,唐山海命人把家里打扫一下,拉着徐碧城到了卧室,他让徐碧城坐在床上,自己蹲下来问:“就让他们搜好了。你何必强出头。”
真正的缘由徐碧城自然不能说出口,她顿了顿道:“夫人上年纪了,立文还是孩子,我不出面谁出面。”
唐山海看着徐碧城,笑道:“你以前可不这么生猛啊。”
徐碧城道:“你不在家,我不厉害一些,他们要把这个家翻过来。可我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我家人”
“那倒是。”唐山海站起来把徐碧城抱在怀里,道:“你受委屈了。我明天跟宗局说,把姓李的调到其他地方去。”
“别。”徐碧城打住他,“他是毛人凤的人,宗局做事喜欢打哈哈和稀泥,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会为你开罪毛人凤的。你也别把事情闹大,你现在被冷落的还不够吗?”
唐山海说:“我不在乎。”
徐碧城反抱着唐山海,靠在他的胸口,并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儿,听到门口阿香叫吃饭。两人慢慢松开,徐碧城说:“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行不行啊?”
唐山海皱眉,又拉着她不放手,捧着徐碧城的脸磨鼻子,问:“我好几天没见你了,你又要去哪儿?”
徐碧城被他磨的心里痒痒的,连忙逃开,笑道:“画室新进些材料,我晚上去查收,就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6月,南京政府无视举国上下反战的形势,公开撕毁双十协定,并下令疯狂进攻中原地区,内战爆发。
唐山海接到长沙发的电报,唐云天得知南京政府所作所为之后,气得当场吐血住进了医院,唐山海几番思索,准备向宗楠请假回一趟湖南。
宗楠带着眼镜把唐山海的请假报告看了好几遍,过了半个钟点,才慢悠悠开口,“山海,不是我不准许你回家。虽说上海局从编制上来说有一正两副,可现在上面一直没有派副局下来,只有你我二人在这里顶着。我是老了,没两年就退了。如今又在打仗,你可不能走,你一走,这一大摊子的事要逼死我啊。”
唐山海苦笑,道:“局长,我不过为你打打下手,情报上的事有陶大春他们几位处长,你放心好了。”
“不行,不行。”宗楠从办工桌后面走出来,道:“不行啊,山海,我是空降上海,情报网都不熟悉,还需要你从帮协助。我知道你大哥他一向反对打内战,宁愿去长沙躲着也不愿上战场。但他还年轻,气一阵就过了,身体不成大问题。你就在上海,哪里也不许去。”
唐山海无法,只得答应宗楠,这时办公室门被人叩响,宗楠应了一声,陶大春站在门口,愣神问道:“我,我不知道两位局长在讲话,我待会再来。”
“没事。”唐山海叫住他,“我们谈完了,你有事就汇报吧。我先走了。”
宗楠却说:“你等等,我夫人买了一些礼物送给你太太,我给你拿。”
说完转身去了柜子里面翻东西,陶大春站在那里,报了一沓材料,唐山海打趣道:“情报处的陶处长,最近收获甚多啊。”陶大春还没讲话,宗楠道:“可不是吗,最近共党活动很频繁。”
局长都开口了,陶大春也打开了话匣子,说:“我们新查到了一个红色刊物,里面内容简直反动。打算顺着这条线索把中共情报局上海站的人挖出来。”
唐山海拿起材料最上面那一叠照片,拍都是刊物的内容,肯定是有特务潜伏在工厂或者学生中。那偌大的标题写着什么无产阶级是世界的主人,唯有推翻暴力政府才能获得富强和独立,还配了漫画:工人农民拿着锄头镰刀把地主踩在脚下,高高举着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旗子,图文并茂,生动的很。
“山海啊,上海的日子不好过啊。”宗楠终于从柜子里拿出一盒咖啡,递给唐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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