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的作者有话说之中。 (10)(第1/11页)
的寂静。
小心地取下那白瓷瓶, 不算重可也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而瓷瓶的冷透过指骨一直蔓延到心窝之中, 让人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在那份透骨的冷里,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四周高立的书架,不知为何,心上便蒙了一层不安的感觉, 抱着白瓷瓶便飞身奔走回到无顶塔之中。
灵绝和百晓生一见我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手中还抱着一个白瓷瓶, 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百晓生吃惊地问道:“你师父让你巴巴地上这雪山来, 就为了取一盏瓷瓶?”
我没理他, 而是深深地盯着灵绝的眼睛, 一直到嬉皮笑脸的和尚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笑容。
没等我问出口,灵绝便抢在我前面开口说道:“扶摇,快回去。”
神色凝重, 看不出半分轻慢的玩笑之意。
我见到灵绝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映出我惨白的脸颊,而下一刻心跳倏地就漏了一拍。来不及细想,我便将手中的白瓷瓶一把交给他,飞身如同一道闪电便掠出了无顶塔往山下奔去!
百晓生一头雾水仰头看着一掠而出的身影, 然后转头问着身旁的和尚:“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同扶摇的对话了?”
灵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起手中细长而沉的白瓷瓶,另外抛出一个问题:“百晓,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百晓生凑过去,很是中肯地发出评价:“嗯,这瓶子上的白釉上得倒是极好,不仅如此底座白釉的血红看起来浑然天成色泽亮丽,还有,整座瓶身光滑无瑕疵,拿到市面上估计能卖不少价钱。”
然而,逍遥派的掌门会缺钱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灵绝缓缓旋转瓶身,借着天上的月光细细地打量着这白瓷瓶,无奈什么都看不出来。想到什么看不出来六个字,灵绝突然电光火石地冒出了一个想法,手指便轻轻摩挲着瓶底的那抹红,果然在那之上摸到了细微的刻痕。
他细细地感受着刻痕的形状,漫不经心地问道:“诶,上次咱们找宗卷的时候,你是不是看的是魔教圣女那一卷?诶,她最后是怎么死的?”
百晓生嘶了一声,努力地回忆着宗卷上的内容:“正道逼上魔教绝情殿,圣女独孤残月功力尽散***而亡,据说……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的下场。从我师父宗卷上画的女子来看,那个圣女当是一个绝色女子,不过性子刚烈了一些。若我是她,大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大概肯定了杯底刻的是什么,灵绝淡淡道:“那逍遥子当时又在哪里?”
“哦,他身上的蛊毒犯了,整个人命悬一线。”
百晓生顿了顿,补充道,“对了,他身体里的蛊虫是塞外最厉害的蛊——相思蛊。”
闻言,灵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最是人间相思蛊,天下药石尽罔顾。山水迢迢无相逢,碧落黄泉人何处。
最外面的大门猛地被人撞开,出现在门口的白衣少年无比震惊地看向无尘殿中的一幕,急声喝道:“独孤御风,你在做什么?!”
然而,御风没有理会旁人的问责,只是毫无温度地盯着沉默无声的逍遥子,一瞬间下剑指向他,几乎是愤怒到失控地吼道:
“回答我啊!”
枯萎的紫薇花被白衣少年携卷着一路飘进了大殿,无崖子出手如电地朝御风手腕攻去,而后者手腕一抖,手中软剑泛着冷光便缠上了无崖子。
就在两个少年互相掣肘的时候,便听到静坐在矮几后的逍遥子几乎是叹息一般的话语:
“……对,是我辜负了你娘。”
闻言,无崖子看向逍遥子却是猛地一怔——
逍遥子微微皱起的眉心一下子松开了,而他温柔地看着御风,仿佛透过少年看着其他什么人。
白衣少年那一刻几乎是红了眼,又不甘心地咬紧了牙关,一脸不愿服输的倔强。
又是那种目光,从前师父便总是用那目光看着扶摇,而如今又是看向他身前的独孤御风——这个甚至要刺杀他的人!
只是下一刻,无崖子却又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他的震惊,御风轻而易举地挣开了他的桎梏,手执长剑走到逍遥子面前,剑尖对着白发男子,眉宇间尽是浓郁的戾气:“你,在笑什么?”
是的,逍遥子在玄衣少年锋芒的剑尖下无比畅快地笑着。可是他笑着笑着,一低头,长长的白发轻掩着面容,便有一颗清泪直直落了下来,打在他的掌心之中。
无崖子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喜大悲的逍遥子。
爱与憎,是白衣少年从不曾见过的浓烈。
“……没错,我辜负了阿月。”
逍遥子缓缓抬起头,坦然地面对着御风充满铮铮杀意的长剑,语气平静……又或者不平静。他憋了许多年,一直没有说出的话,如今终于说出来了。
他守着江湖护着正道将近半生,世人敬他甚至视若神邸,可谁有明白他后悔了快晓半生。
辜负了最爱的那个姑娘,半生的心酸与痛苦,是对他的惩罚与折磨。
一夜白头,功力散尽。
碧海青天,肝肠尽断。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无崖子摇着头,踉跄着到退了一步,而桃花眼中泠泠闪过波光,叫他怎么去相信,他尊敬了一生的师父,竟然会同魔教的妖女搅在一起……甚至他的杀父仇人,还是那个妖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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