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成的强大磁场的外面,知道如果再往前走一步,那么就会被头顶上玄石的力量反噬进去。
他背着手淡淡地看着被四根巨蟒般的锁链锁住的魔刃,疑惑着——
舅舅告诉他,只有他能解开魔刃的封印。
可是如今,他就站在了这里,却依然感受不到半分魔刃的力量。
如今,曾让世人闻风丧胆的一把刀就像一把普通的兵器,哦,不对,连一把普通的刀剑都不如,只能由锁链锁住被镇压在那黑石形成的强大磁场中——永世不得翻身。
魔刃,非剑非刀,是剑是刀,只看它的主人到底善剑还是善刀。
而它的上一任主人,是用刀的。
御风赤茶色的眼瞳倒映出魔刃身上的铭文——一剑杀神,一刀弑佛。饮尽千血,祭尔成魔。但是人始终还是人,没有人能够因为一把刀、一本秘籍就可以成神成魔,就像他的母亲。
世人畏惧她叫她为魔女,教中众人敬重她称她为圣女,可御风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头来只是一个可怜的伤心女子。
她身为教中的圣女却练不成神功,因为她爱上一个辜负了她的男子。
舅舅不停地告诉他,他生来的使命就是复仇,向多年前那些逼得他母亲为了保护圣教散功气绝的武林正道复仇,向抢夺了魔刃的逍遥派上下复仇,向辜负了母亲一生深情的那个人复仇。
舅舅费劲心思把他送进逍遥派,他也许没想到也许想到了,那些长老会因为他那双赤茶色的眼瞳认出了他,并把他用石锁囚禁于塔中整整七年。
可当他重获自由,被舅舅带领着来到这里,他却解不开魔刃的封印,对抗不了那玄石的磁力,想一想都让人觉得那七年的囚禁时光是一个荒唐的讽刺。
独孤玑辰以为那只是他的功力不够,可他自己从没告诉过舅舅,他讨厌杀戮。
一个不喜欢杀戮的人,是拿不了魔刃的,他深处炼狱成不了佛,但他更成不了魔。
所以纵使他身负自己母亲毕生功力,魔刃依旧不会认他为主人,他也解开不了魔刃的封印。
他有些庆幸,至少这样,能够相安无事。
御风抿了抿唇,他走回去,这个时候篝火已经彻底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苗在发着光。御风在红衣少女面前蹲下来,为调皮到睡觉都不老实的少女重新盖好他的外袍。
因为只有相安无事,他才能够继续被逍遥派接纳,被逍遥子接纳,才能继续呆在少女的身边。
玄黑铁石笼罩着长眠的魔刃,有黑色的蝙蝠灵巧的穿梭过纵横交错的铁链子,带出的风擦过铁链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除此之外,整个山崖洞中,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
良久,少年微微一笑,赤茶色的眼瞳倒映出少女香甜的睡颜。他凑过去,闻着来自她身上独特的甜香,眼神充满好奇,不知道能让眼前少女如此静谧的梦境里,有没有他自己。
他伸出手,将她耳旁的碎发别在了而后,过了很久才轻声说了一句话:
“阿摇,我没有故事。”
声音放得很轻,仿佛怕惊扰了女孩的梦境。
因为往事太过沉重,我不想回忆;而你太过珍贵,我放在心底小心翼翼。
天蒙蒙亮的时候,整个后山被火把和人声映得喧嚣非凡,满山都是寻找失踪的少年少女的人,而逍遥子站在那崖壁棋盘前面,面无表情,可是被明明灭灭的火光映衬得神色阴晴不定。
秋水着急说道:“师父,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师兄他们的踪迹,会不会去了其他地方?”
逍遥子背着手,淡漠出声:“继续找,一直到找到为止。”
听到师父这样说,李秋水皱着秀眉带着人继续去找人了。
灵姑走上前顺着逍遥子的目光打量着崖壁上的棋盘,不解问道:“掌门师兄,那棋盘是有什么不对吗?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棋盘看?”
卜算子嘶了一声,袖子里的铜板叮当作响:“掌门师弟,你让两个孩子动了上面的棋局?”
逍遥子垂下眸:“只是小惩大诫一番,我让扶摇和无涯清理上面的棋子……应该不会的这么凑巧的。”
卜算子顿了顿,手里的铜板停止了响声,最后埋怨说道:“你这小惩未免有些过重了。”
“阿弥陀佛,”枯木大师念了一句禅,转着手里的佛珠,“福祸姻缘由天定,逍遥你过了这么多年,还说出这番话,可见这些年你修行都是白费了。”
灵姑瞪了他一眼:“我师兄正愁得紧,你这老和尚不宽慰也就罢了,怎地还说风凉话?”
小沙弥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又转头瞅了瞅逍遥派掌门人,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只觉得自家师父平日里虽说不着调了些,可是那句修行白费倒是抓了毒蛇七寸,又准又狠。
逍遥子沉默了半响,开口说道:“若是能参破,岂不得道升仙?”
灵姑没明白两个人的对话,只见枯木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加快,“逍遥武学承自道家,得道升仙本就是世间凡人苦心所求,你的武学已经臻于化境,百年之后便是飞升成仙,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卜算子闻言转头看向逍遥子,树皮般面容上的一双眼泛着精光,在暗夜里一闪而过。
人声纷扰,火光明灭。
白袍男子望着那块崖壁,他想起了什么笑起来,只是唇畔纹路扣着嘲讽:“飞升成仙?我倒是宁愿入那轮回,永生受其苦,永世不得超脱!”
“师兄!”灵姑抓住逍遥子的袖袍叫道,“你怎地这样咒你自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