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低着头,用沉默模糊了真相。萧容的目光渐渐暗沉了下来,颤抖着手指伸到她头顶,那湿漉漉的发正在淌着水。
心里急切的想着,若是姜云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情不是她所为的话,他就相信姜云妨,哪怕所有人都认定她有罪,他也会相信她。可是她却依旧没有说话。
箫音在一旁看着那手即将接近那发顶,胸口一抽,几乎不过脑子的开口:“进去吧,别太久。”
姜云妨嗯了一声,巧妙地躲过悬在自己头顶的手,带着叶谦走了进去。
太后静静地躺在,双目安详的闭着,面色泛起不正常的青色,嘴唇也有些发紫,耳垂下方浮现不易察觉的褐色斑痕。
屋子内只有姜云妨两人和一个太后,叶谦大可放肆的上前仔细瞧了两眼,神色凝重了起来。而后片刻点了点头,姜云妨才带着他离开太后的屋子。
没有任何停留的随着箫音派来的人离开了永和宫。
萧容很是失望,身体的气力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向箫音行了一个礼:“臣弟先行告退。兴许外界有办法能治好母后的病。”但是内心却知道找到那种神医是不容易的。
说起神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说不定有办法,但是那是姜云妨身边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出手相助。
箫音疲倦的摆手:“那边拜托谨之了。”
萧容点头,退出了永和宫。
身旁的随从为他撑着油纸伞,那雨点嘀嘀哒哒连续不断的搭在伞上,声音尤其的沉重。仿佛无数个铁锤敲在他胸口,难受到了窒息。
他突然停下脚步,隔着雨幕,望着前方朦胧的道路,两边高耸的宫墙没有来让人觉得压倒性的窒息。
身边的小厮疑惑的问:“主子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萧容睨了他一眼,凉薄的唇紧绷成线:“你先回去。”没有回答他方才的话。
身旁的小厮应命,将伞递给他。萧容却没有接:“走。”冷厉开口。小厮抖了抖手,连忙离开了。
没有遮挡物,雨水哗啦啦的直流,快速将他整个人浸湿。原本干了的发,如今又湿成了一片,发丝紧贴着额头,挡住那黑黝黝的眼。
“你觉得她是下毒之人?”身后传来一道沉闷的女声。
萧容转头看去,不远处的女子打着淡粉色的油纸伞站在原地,她身旁还有另一个人,但是却被伞沿挡去了大半容貌。可以确定的是,两个人都不是姜云妨。
“你不相信她?”见萧容没有回答,于怜再一次开口询问。
“若是她说什么,本王都会相信。”但是无条件的相信一个人,神仙都做不到,何况是经历了这么次离别的萧容,他已经不相信姜云妨对他还是如初,他也不相信现在自己所看到的姜云妨会是以往那个缠着自己叫着自己名字的女子。
她的初心被利益掩盖了。
“那你该知道,她可没说那药是她下的。”但是同时也没说不是她下的。所以真相被模糊了。
“本王自会找到真相。”萧容咬牙,心里气氛自己的无能,气氛看不透姜云妨的自己。
于怜呵呵笑了两声,觉得这两人当真可笑:“若这件事是小姐干的,王爷又能怎样?”她与姜云妨待了些时日,虽然之前听闻萧容伤害了姜云央,但是她听了过程之后便看透了真相。
萧容与姜云妨是真心,不然也不会让白瑾妍抓狂。但是虽然是真心,两人之间却有一道怎么也越不过去的屏障,那屏障向对方隐藏了真实的一面。
萧容握紧双拳,没有挺稳多久,果断开口:“那便一起共赴黄泉。”反正不能在一起,那便一起死吧,他们两人的羁绊也只能到这个地步。
不能容忍自己恨姜云妨,也不能容忍姜云妨离开自己。
于怜身旁的人浑身一抖,一双眸子惊诧的瞪圆,这是个多么可悲的人啊。
“是吗!”于怜点头笑了两声,抓着身边的人转身离开了。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知道姜云妨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她其实更期待白瑾妍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这盘棋,白瑾妍不论做什么都注定输的彻彻底底。
与午时三刻,太后的情况更加恶劣,几经在抽搐不停,吐了许多黑血。在永和宫收了几个时辰的箫音急得几乎要跳脚。
最后一个来看望太后病情的御医又是差点惨遭毒手,被箫音下旨拖出去斩首。那御医抓着门沿不放,一口一个求饶。慌乱之下,突然说有办法救治太后。
箫音拾得希望,挥手遣散拖着他的两人,让他继续说下去。
“太后的毒过烈,以老臣们的医术定是不行,但是老臣却听说多年前番邦曾进贡给了先皇一样灵,医名——血灵芝。若是用这个,定能解太后之毒,还能强健身体。”
箫音眉角抽搐,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音调也挑高了不少。
那老御医察觉箫音颇为不爽的气息,哆嗦着再重复了一次:“只,只要有血灵芝,太后一定……”
“滚,都滚出去。”话还没说完,箫音已经发怒,大吼着将人撵了出去。人坐在床边气得发抖,双手撑着床沿,眼中一片腥红。
为什么偏偏是血灵芝啊!
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箫音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为太后捏好被角。方才吃了药,现在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但是面上的青色俨然发展成了青紫色。
“母后啊母后,若是儿臣当初死去是不是要好一点?”箫音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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