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事,林如岳不由笑了,侯门和侯门可不一样。 (7)(第3/11页)
到风声。
两排羊油灯耀得一帐通明。椅下铺着虎皮软垫。水英一手拿着那封信,一手握拳,来回得在桌上摩擦。
梁砚浓一直盯着他,这时才开口道,这有什么难么?
水英重重出了口气,把信撇到桌子上,哼了一声道,也没什么难。只是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这林如岳人还未到,皇上和太后就各来了一封加急密折。
粱砚浓道,意见可有什么相左?
微微相左。水英笑了笑,拉长了声音道,皇上说,他武艺不错,让他来相佐;带带士兵们练武,且瞧瞧如何?若好,就一直留着。太后说,他来做个臂膀,是再好不过!小心用着,这是皇亲;若有什么不好了,莫要处置,直接禀报太后。这两人各发的密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粱砚浓道,这么听来,倒是太后对他青眼有加。皇上么,心思模糊,或许是真得叫他相辅,或许不过想支开他!
没错。水英点点头,可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太后的意思是很明确的。况皇上也没说什么,且先混着。
是。粱砚浓点点头,却噗嗤一笑道,还是托个人回去打听打听好。其中关节,知道了也有个分寸。
这人不就是一个妃嫔的亲戚么?水英撇撇嘴,有些不屑。
也是。可既然太后都发了密折,还是知晓一下好!粱砚浓道。
水英点点头,叫站在不远处的吴卫,林如岳是不是快要到了?
吴卫躬身回答,差不多,就在这两日吧!
水英把两封密折收了起来。伸了伸懒腰道,也该睡了!今晚谁当值?到了这时节,粮草可是紧要的!
是!门口两位将领答道,转身走了出去。一股冷风便卷了进来。那羊油灯呼呼摇摆了两下。水英两眼如鹰隼般盯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停留了片刻,这才带着两个亲兵走了出去。
林如岳来了两月个以后,才接到一封家书。原来是贾琏修书告诉他林如海已然没了。又说自己已携黛玉见了最后一面,又送了灵回苏州老家,黛玉依旧接到贾母身边,一切无须记挂云云。
北帐大营这会儿早已是北风卷地,雪满沙海。他拿着书信,走出军列,呆呆瞧着远处的雪山。嫂子哥哥都已经走了。实实在在,这会儿自己已跟贾府再没什么亲缘,反倒成了府上的拖累。怪道他们并没有加急送信,要自己赶回去看一场;反倒过了这么久,才捎书一封。或许这不过是贾琏的意思。若自个儿真能长长久久地留在吐木丹,或许对自个儿,对贾府,甚至,对元春,都是一件好事儿。念及这里,一阵苦涩涌上心头,觉得自个儿在这世上,竟成了孤魂一个。一阵寒风吹来,薄薄的信笺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林如岳用僵硬的手指把信捏成了一个小团儿。风呼呼地刮过,他不由用两只手去揉搓,手指微微发热,那信纸瞬时就变成了碎屑,化作雪花飘散在了苏伦山。
☆、边城雪色
沙雪楼早就挂上了加厚的棉帘。饶是如此,寒风还是时不时地掀起棉帘的一角。雪花就丝丝微微的吹进了门脚。不一会儿就化作了一滩水。
含珠正在柜台看着伙计摆放酒坛子。看到门脚的水,便对青仑说,你看那水,等会叫悠儿给帘脚绑上两块石头。别客人刚进来先踩一脚水。
青仑答应着,正准备上楼,含珠叫住他,我现在出去一趟,你看着店里。记得给二爷把酒和肉都装好。今儿就给青珈送过去。
知道了。青仑道,今儿雪虽小了,风却大,这会子你去的哪里?
就去忘云寺。含珠一面答应着,一面往外走。
奥。青仑奥了一声,心想,自打发现了这寺,含珠倒是时常惦记着过去烧香。也难怪,在这边城,竟还能有一座古朴静谧的佛寺。如今发生了这些变故,常去求求佛祖也是好的。
木奇湖已经结了冰。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一阵风吹过,似乎能听到细雪微微流动的声音。忘云寺的红墙矗立在雪山冰湖旁,屋顶院落被雪色素裹。含珠穿着鹿皮小靴,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小靴踩雪的沙沙声。
湖畔的小寺,似乎已经成了她抚平心海,弹落前尘必去的地方。一个女尼正在门前扫雪。雪花旋转着落在她青色的长衫。看到含珠走近,她双手合十,微微低眉,让开了门前的道路,继续低头扫雪。含珠抬起手,轻轻抖落狐皮帽子上的碎雪,缓步走了进去。
一个女尼正在偏殿默然诵经。尽管见过好几次,含珠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儿的女尼皆穿着青色布衣,唯独她,倒是常着白缎长衫,低眉抄经,雪白的颈子微微露在外面;又兼她神色端雅,气质宛然,墨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即便青丝已断,也让人忍不住猜想,如此美貌的女子,为何要来这边城小寺了此余生。
听到含珠的脚步,那个叫云真的女尼依旧诵经如故,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为飞雪;只有眼前的经文,可以渡她到彼岸不再回头。想到这里,含珠不由心中一颤,快步走进大殿也默默跪了下去。
红尘万丈,浮生若梦。若真能了悟,又该如何?含珠心念怅然,微微叹息。又感念佛祖保佑,自己能够脱离苦海,来到这天涯小镇。飞雪染颜,风剪琼瑶,若能够安享,也不念从前,永离那风尘肮脏之处。只是林如岳已然不是终身所托,自己的归宿,又在何处?
她点燃了香烛,再告叩首。
礼佛完毕。她便信步走向后院。经过偏殿时,那白衣女尼诵经如故。
含珠走到后院,本想去素心法师的屋内问经,却见到一个小尼在打扫房间,一排屋门都半敞着;一间屋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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