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爱画就是个心细如尘的。
“那画上可画了什么?”
“百鸟朝凤图,没有凤凰,只有百鸟。且那些鸟的喙全都指着一个地方,我心想应当是有什么玄机,便用灵力试探了一下。”天人说道。
这人的心思简直缜密到可怕。
宿宁止不再多谈这事,朝着他道谢:“若不是道友,我今必葬身于此。”
天人笑起来,眉眼温柔:“那倒是,可要好好感谢我。”
为她疗过伤后,天人扶着她走出了山洞。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回去吗?”宿宁止问道。
“回不去的。”天人的面色略有些凝重,“那道墙只能开一次。”
宿宁止这才后知后觉:“有人专门放了那幅画?”
为的就是将一部分人刻意引进来。
天人点头。
看来只好在这个山洞里寻求生机。
天人扶着她往外走了一段路,受伤未愈的宿宁止有些体力不支,沿途停下来休息。
“你先走,不必管我。”宿宁止不想麻烦他。
天人不回答,只是就地坐下,用幻术燃起了真火,让宿宁止稍感暖和。
这火是极耗灵力的,他这么做无异于暴殄天物。
宿宁止想要劝阻,不过这样未免有自大的嫌疑,索性不开口了。
“为何要进来?”天人问她。在暖黄色的火光映衬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温柔,再没了因为相貌优势而产生的隔阂感。
这问题乍看之下与之前那个相似,实际却不同。
宿宁止支着手沉默一会儿,才道:“为一个人。”
“一个人?”
“我曾欠他,现在想还给他。”
她回答得似是而非,天人虽不完全理解,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火焰跳动,他的面容有些异样的沉寂。
“那你呢?”宿宁止看他,“你应当知道这里不简单,且危机四伏。”
他这般聪明,实在不该有这样危险的好奇心。
“我?”他笑了一声,“大约只是无聊了吧。”
无人关心,无人牵挂,倘若他真的因此葬身于此,也没有人知晓,亦不会有人哀悼。
可悲却不可怜。
宿宁止望着他,不知为何,竟觉得他的样子模糊起来,离她有些遥远。
“说起来,我们倒还不知彼此的姓名。”宿宁止忽然说道。
他总共救了她两次,她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必了,我知道你是谁。”他盯着那团火焰,跳跃的火光映入在他寂静的眼眸深处。
宿宁止微怔。
“至于我……”他抬眼,看向宿宁止,目光清浅,“凛州谢家,谢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