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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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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大闹天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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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无天的猴子?本已不听话,还想上天是不是!想想都心烦。

    “额娘说不要,就留不得。”

    “您得说出个道理来。”

    又来了,那明媚而倔强的大眼睛……

    李福晋心中更烦:“等过去那边府里,老王薨了,家丧服孝,这玩闹的东西不合适!”

    “我和大哥天天替阿玛侍奉汤药,给爷爷演‘大闹天宫’,爷爷一高兴,兴许病就好了呢。”

    继爷爷病好了,你亲爹往哪儿摆?这女孩子天真执拗又善良,却让李福晋心头火起:

    “那边王府中人本就多,我们一家子又过去了,这么多家什往哪里搁!”

    “别的都不要了,就留这一箱子,总放得下了吧?”

    “你就这样顶撞额娘?”

    珀硌不说话了,可那神情分明还是不服气。

    更加激怒了李福晋,想自己幼时,不是这样的……母亲早亡,父亲不在身边,常年教养自己的,是不矜而庄的祖母。祖母不常发怒,只要脸色一沉,她忙得跪倒告饶:“芸儿知错了,芸儿全都改,奶奶别生气。”

    错与不错,其实并没反思过,改与不改,也另当别论,只是,她从不曾顶撞过,对峙过。她小心翼翼地踏着长辈们铺设好的一条路,这条路高步云衢,直抵龙门。而她的女儿,她九死一生生下的亲骨肉,那样貌明明像极了她,可性子却……

    她一眼看到珀硌衣领外缀着的银锁,是它,就是它!都说苗银有灵性,是这块锁的气息感染了女儿,经年累月的,她变得倔强,变得忤逆,变得不再像自己的女儿!

    系在颈上的银链子极细,一把便被扯开搭扣,李福晋手一扬,那银锁便丢到外面去。

    “讷讷!”

    “站住!”李福晋道,“不许捡!”

    珀硌顿了一下,又向外走去。

    李福晋怒道:“拦着她!”

    凝香和刘顺儿双双挡在珀硌面前,为难的:“大格格,您就别惹福晋生气了。”

    “错了没有!”李福晋已站起身。

    珀硌抿住嘴。

    那神情……真让人生气。李福晋回身,一口箱子里正好放着把藤条,便一指。

    常嬷嬷犹豫了好半天,福晋的性情她是知道的,只好拿了送过去,一边又向珀硌使眼色,那意思当然是让她服软,她也当然没理会。

    李福晋道:“你大了,十三了,讷讷便管教不得,打不得了,是不是?”

    “诶?”一个长音从外面传来,“这什么呀?大闹天宫啊,好东西!”

    正是弘普,打量地上的皮影儿,啧啧道:“这画工,这敷彩,真精致,妹子你平时藏着像个宝似的也不让人打开,现在不要了?不要别扔,给大哥啊!”

    李福晋皱了皱眉,一家子金枝玉叶,没一个顾着身份的。什么大闹天宫是街市上演给三教九流看的,哪上得了台面!

    弘普这下看出来气氛不对了,收了笑:“怎么了这是?妹子又惹讷讷生气了?”

    李福晋咬着牙:“说,错了没有!”

    珀硌就是不说话。

    弘普挠挠头,妹妹有难当大哥的自当挺身而出,可那藤条也看着着实吓人,招呼到身上疼疼也便罢了,要是扫着眉梢眼角,破了他的俊俏相儿,该让狐朋狗友们笑话了。

    却听外面一阵嘈杂。

    弘普心中一喜,救星还巢。

    合着是老天也怕寂寞,胤禄就这么应运而生,有他在的地方,永远热热闹闹,寻常一个下马回府,也要惹出天大的动静。准王爷胤禄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进来第一句:“呦,‘大闹天宫’啊?”

    李福晋这回沉默了。

    胤禄却道:“不好。”

    奴才们都在想,这要继承王位的人,身份不同,眼界也变了。

    只听允禄道:“灯影儿戏,生旦净末一担挑,都是一个人唱,太乏味了,大闹天宫得看徽剧,《安天会》!程傲天的孙猴子,花若锦的李天王,赛九江的杨二郎,那多热闹啊,哪天阿玛带你们看去。”

    这回连奴才们也都沉默了。

    李福晋哼了声:“你宠吧,宠得她一个姑娘家没规没矩,还要上天呢!”

    “哪逃得出福晋的五指山呢。”胤禄赔笑道:“管教得是!管教得对!可是别捡今天啊,今天乔迁,打骂哭了可不吉利。”

    李福晋冷笑道:“咱们家的格格也会哭?也能打哭骂哭?”

    “不哭,拉着脸也不好啊,不漂亮,也不吉祥阿。”胤禄转头看着女儿,“来,给阿玛笑一个。”

    小冰柱又冷又硬,一副无坚可摧的犟劲儿,被这么一暖,反倒有点开化了。

    胤禄继续加劲儿:“来来,好闺女,小祖宗,笑一个!”

    珀硌努力寒住小脸,可眼泪不争气,滑下去,聚在下颌上,凝成一滴,就是不肯落下去。

    不爱哭的女孩子,眼泪格外矜贵。

    鄂尔泰已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拍了拍容安肩膀。

    “阿玛?”容安正满心关切地往里面看。

    鄂尔泰点了点头,容安便俯身捡起地上的银锁,又有点犹豫,给她?怎么给她啊?

    鄂尔泰将手微一翻,一覆。

    容安会意,依旧有些腼腆,走进屋内见礼:“给十六爷、福晋请安。”

    李福晋闻声转过脸来。容安本就生得高,又在贪长的年纪,只几日不见,又有些变化了,这一站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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