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话虽这么说,但他听起来并不是十分确信的样子。
怪人出没这种情节,多半只会出现在美国cult影片里,赤司倒没很担心她会被入侵者抓走。但是在摸黑爬楼梯的时候跌倒,以她的运动细胞来判断,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有点担心,虽然有可能是多余的,在权衡五秒钟之后,他毅然起身,拿着只剩一格电量的手机,哑着声说:“我去看看。”
时间是傍晚五点半。
夏令时,完全还不到日落的时候,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这个世界似乎都被屏蔽了光源。
微弱的光亮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左右长廊的墙壁上,倒影中的他诡谲地扭曲弯折着。
耳边萦绕着的是他自己脚步的空灵回声,头顶通风管道里发出细微的响声让他稍加驻足,确认周围安全,他才加快脚步朝阁楼的方向走去。
通向阁楼的唯一方式是通过手动架上的三角梯,从头顶上打开的拉门以微小的幅度来回摇晃着,从里面透出浅浅的暖黄色光。
他犹豫了一会,好像是做了心理准备,然后按灭了手机屏幕的光,攀扶着三角梯脑袋探进了拉门。
她就在那。
没有什么怪人,万幸。但她背对着通道入口,端着点燃的蜡烛,火苗在空气中摇曳,一言不发地弯着腰盯着桌上的东西,无论动作还是背景气氛都很诡异。
王者是不会在这种关口退却的。尽管心有戚戚,他还是撑着平台全神爬进阁楼里。
头顶只有一扇积灰的狭小窗户,墙角也因为海边常年湿润的气候而泛潮,隐约有些失修渗水的迹象;忽然一阵骤风刮过,雨水猛烈地拍打玻璃和外墙,阁楼的地面也随之震颤。
“你在干什么呢。”他忽然出声,下一秒就听到了自己声音的回声。顿了顿,他却没有停下脚步,谨慎地靠近她。
她没回头,于是赤司绕到她身边,在发现她盯着的东西是一个古旧的相框时皱了下眉:“写真?”
那是一张被小心保存,却依然陈旧到边缘泛黄的旧照片。
画面中的西洋人夫妻穿着的风格像是上个世界美国淘金热时期的流行,两人表情僵硬,笑得很是夸张,无意中散发着影片中才会出现的悬疑气息。
“是无意中在杂物箱里找到的。”
她举着托盘里的蜡烛,侧过头的瞬间,烛火在她乌黑的瞳孔中一闪。
牛奶一样的肤色在阴森的气氛中被衬托得灿白,她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带着些沙哑和不易被人察觉到的颤抖。
手边的桌上放着打火机和一打蜡烛。
她却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在碰到的一瞬间就觉得很诡异,耳朵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郑重地如是说,并且很快欲言又止地闭上嘴,不在发出声音,神色中确实透着惊恐。
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只能说这次她的演技超过了平时的水平。
唯独她的演技实在很逼真这一点让赤司同学产生了动摇,加上环境也很配合,让他回想起了中学时期参加的试胆大会。
他从直纪手中接过相框,拿在手中正反打量一圈,“我没觉得这张写真有哪里不对。”
他安静下来思忖片刻,继续道:“但是确实有传闻说,灵感高的人,会比较容易接触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直纪的眼色微动,脸上短暂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害怕被看穿似的立刻别开头,口中紧接着附和:“对吧,虽然我是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她掩着嘴,小声说:“但是有的时候真的很恐怖呢。”
此言一出,接下来就完全变成真的试胆大会了。
赤司仿佛被勾起了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揣着手在狭窄拥挤的空间里踱步两圈,思考再三,他还是把内心的担忧对她和盘托出。
“话说起来,忽然想到小时候因为经常看到奇怪的东西,应该是所谓的「灵」,还能听到他们一直说「名字、把名字还给我」,所以被爸爸送去乡下的神社修行了好长一段时间。”
在说到「去乡下的神社修行」这件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时,他的眼神尤为专注认真,好像确有其事似的。
杉原直纪的第一反应是那家伙绝对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在反复盯着他的脸审视过后,她又开始自我怀疑。
或许真的确有其事。
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和赤司一本正经的面孔根本无法匹配,然而也是因为他的脸,严肃中夹杂着淡淡的紧张,十分有说服力地让人不愿意对他说的话的真实性产生一点怀疑。
正是因为这样,不管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确信的傻话时都搭配着这样正确度满点的脸,让对方想质疑都张不开嘴,法学部的辩论会上他所在的一方才一直完胜。
这一点,当然杉原直纪不知情。
赤司见她神色慌张地不说话,他就又说:“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回东京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些东西了。”
“诶?真的?”她先是诧异,可是经过考量之后,她又犹豫了:“……不过也说得通,怪不得你好像对这方面很敏感的样子……明明不像是会怕鬼的人。”
自诩拥有聪明脑袋的杉原直纪陷入了怀疑世界真实性的漩涡。
她不言不语地思索了一分钟,也没有得出他究竟是不是在反套路的确凿结论。
最终她决定暂且不管赤司同学有没有通灵眼的属性,先执行自己的计划再说。
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她故作回忆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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