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的关键,不仅在于展示当前的修复努力,更在于进行一种‘意念层面的忏悔与切割’——向后来的贪婪彻底划清界限。
秦岳当机立断,支持范剑再次尝试沟通,并提供了更精准的协助:“聚焦于传达两点:一、我们已知晓贪婪之过,并彻底摒弃此种妄念,我们的目的是‘修复’与‘守护’,绝非‘索取’。二、我们承认前辈的牺牲与痛苦,并愿承接此责,请求给予我们时间和机会,而非让他的牺牲与凶螭一同湮灭。”
范剑手握扁盒,在秦岳团队引导的纯净地脉能量辅助下,将这番凝聚了现代人反思、责任与恳求的意念,再次传递向那座孤独的坟茔。
这一次,扁盒的共鸣更为清晰。它不仅吸收了最后一些游离的负面杂念,更仿佛将范剑等人清明坚定的意志,如同清泉般,导向那被漫长时光和后世浊念包裹的悲壮灵魂。
坟茔之下,那汹涌欲爆的决绝意志,出现了明显的迟滞和犹疑。凶螭的咆哮依然愤怒,却似乎失去了一丝“里应外合”般的嘲弄共鸣。
“暂时……稳住了。” 秦岳看着仪器上缓慢下降的危险读数,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听到了。至少,他愿意再观察一下。”
但这喘息之机无比珍贵,也无比脆弱。贪念引发的祸根早已种下,封印的崩解仍在继续。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在古老的意志最终耗尽耐心之前,找到真正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范剑望向洞穴外渐亮的天色,心头沉重。人类对长生的贪欲,曾在此地撬开了地狱之门。如今,要关上这扇门,需要的恐怕不止是力量与技术,还有对那份贪欲根源的彻底反省,以及对牺牲者最深切的告慰与继承。
地底深处,凶螭的咆哮与先贤沉默的凝视,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所有人的头顶。而一切的起点,不过是那句流传于黑暗中的诱惑:“相传……墓里有不死药。”
警报声如毒蛇吐信,持续刺痛着众人的神经。监控屏幕上的数据曲线仿佛垂死者的心电图,剧烈波动后暂时平缓,但每一个峰谷都昭示着下方力量的交锋是何等惊心动魄。
秦岳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战术平板边缘,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这位经验丰富的749局行动队长,此刻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见过不少“异常”,处理过多次濒临失控的危机,但像今天这样,同时面对一个即将挣脱束缚的、足以引发地域性灾变的远古凶物,以及一位因悲愤与绝望而意图玉石俱焚的先贤残念,且两者因一场六十年前的愚蠢贪婪而纠缠至深——这种复杂与险恶,实属罕见。
“数据分析出来了。”一名队员快速汇报,声音因紧张而略显沙哑,“根据‘丙七号预案’加固后十七分钟的数据反馈,核心能量泄露速度降低了约百分之三点五,外围地脉紊流得到初步梳理。但镇压者残念的‘活性指数’和‘耗散速率’仍处于高危阈值,且与凶螭能量波动呈现负相关。初步判断,先前范剑同志的沟通起到了一定安抚作用,但并未从根本上扭转其自我消解以行最后一击的倾向。他……像一根绷到极限、内部已出现裂痕的弓弦,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使其彻底断裂。”
“弓弦……”秦岳低声重复,目光转向那座寂静中蕴藏着滔天波澜的青黑坟茔,“我们需要的不是再给他施加任何压力,哪怕是善意的加固,也可能被误读为又一次拙劣的干扰。我们需要的是……”他顿了顿,看向被老吴搀扶着、脸色依旧苍白的范剑,“理解,以及……赎罪。”
“赎罪?”范剑抬起头,体内灵觉透支带来的虚乏和之前强行沟通的精神负担让他思维有些迟滞,但他抓住了这个词。
“对。”秦岳的眼神锐利起来,“根据你的发现和我们的数据分析,六十年前的‘渊镜’计划,其核心驱动是少数人对‘不死药’的贪婪。这份贪婪,是触动封印、导致今日危局的直接***。那位先贤的残念,忍受了千万年的孤寂镇压,最后等来的不是继承者或解脱者,而是一群被长生幻梦蒙蔽双眼、妄动禁制的蠢货。他的愤怒和绝望,很大一部分源于此。我们后来的修补、次级封印,在他眼中,或许不过是另一批‘蠢货’在拙劣地弥补自己无法挽回的错误,甚至可能被视为另一种形式的‘打扰’或‘利用’。”
他走到那块刻着血字的黑色石板前,手指拂过“身镇孽蛟承天咎,魂锁幽穴待地清”的字迹。“承天咎……他承担的是天地之责。而破坏这责任的,是人欲。所以,仅仅是传递‘我们在努力修复’的信息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更具体、更彻底的‘切割’与‘告解’仪式。”
“仪式?”老吴忍不住插嘴,声音发颤,“秦队长,这……这玩意听起来有点玄乎,能管用吗?要不要多调点设备、人手,或者干脆用大威力……”他说到一半,在秦岳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讪讪闭嘴。
“常规手段,无论是物理爆破还是能量中和,在彻底弄清楚这个复合封印的结构和它与地脉、凶螭、先贤意志的四角关系前,贸然使用都极可能引发灾难性的连锁崩塌。”秦岳耐心解释,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范剑,“我们需要一种能与‘意念’、‘因果’层面产生共鸣的方式。范专家,你的家传渊源和这个扁盒,是目前我们与那位先贤建立过有效联系(尽管微弱)的唯一桥梁。”
范剑握紧了手中冰凉的黑盒。它此刻沉寂如死物,但先前两次的异动,尤其是第二次传递意念时那种清晰的“通道”感,让他心有余悸,也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秦队长,您的意思是,让我……或者说,让我们,进行一次正式的‘忏悔’?通过这个盒子?”
“不止是口头或意念的忏悔。”秦岳摇头,“需要更具象化的‘载体’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