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是第一位的。”
离开咖啡馆,晚风一吹,范剑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陈世美也面色凝重。
“此事恐涉怨念,且与官非、家运相连,比之前两桩复杂得多。”陈世美低声道,“那对瓷瓶,怕不止是‘念’那么简单。赠瓶的同僚,受瓶的曾祖,其间或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甚至……冤屈。”
回到家,把情况一说,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李白收起了漫不经心,捻须道:“前清官场,倾轧尤烈。若真有冤魂附着古物,其怨必深。诗词乐理,恐难化解。”
薛媪抱着琵琶,轻声道:“乐可通心,亦可探幽。若其有冤,乐声或能引其倾诉。但……需有承受其怨怒之准备。”
吕布冷哼一声:“有冤屈?那便助他伸冤!若寻得仇家后代,某家替他了结!”
范剑吓了一跳:“吕大爷!都过去一百多年了,哪儿找仇家后代去?而且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是去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
庖丁缩了缩脖子:“这……这比闹鬼吓人多了。俺能做点啥?给他们烧点元宝蜡烛?”
陈世美来回踱步:“关键在于‘诉求’。那‘存在’困扰生人,无非几种可能:一、单纯因移动而‘惊扰’,欲归原位或求安宁;二、有冤屈未雪,欲借生人之事引起注意;三、有未了心愿或执念,与瓷瓶或相关人事相连。须得设法与之沟通,探明究竟。薛大家乐声为引,我与李兄可从旁以言辞试探、安抚,范兄掌控全局。至于吕壮士……暂且作为威慑,非不得已,不可妄动。”
计划暂时这么定下。范剑心里沉甸甸的,感觉这次才是真正的硬仗。他给周先生发了消息,表示团队初步同意介入,需要实地勘查瓷瓶和(如果可能)老宅。
周先生很快回复,约定了后天上午先去仓储中心看瓷瓶。
接下来的两天,合租屋里的气氛都有些紧绷。薛媪除了练习一些特别沉静、带有探询意味的古曲,还向范剑要了一些清末民初的历史资料和戏曲录音听,试图捕捉那个时代的气息。陈世美和李白更是埋头在故纸堆(网络资料)里,研究清末官制、盐政以及可能的冤案类型。吕布则反复擦拭他那并不存在的方天画戟(用拖把代替),杀气腾腾。庖丁尝试做了几样清淡的素斋,说万一需要供奉用。
范剑自己也是寝食难安,查了大量关于“古物附灵”、“民俗处理”的案例(真真假假),越看心里越没底。
出发那天上午,天气阴沉。一行人再次出动,跟着周先生的车,来到了郊区一处看似普通的仓储园区。进入其中一栋,需要多重验证。最终在一个恒温恒湿的独立小库房里,见到了那对青花瓷瓶。
实物比照片更显精美,也更具压迫感。静静地立在特制的架子上,釉光流转,缠枝莲纹盘绕,在惨白的灯光下,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的美。库房内异常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
薛媪示意众人退后一些,她在离瓷瓶数米远的地方坐下,依旧取出琵琶。
这次她没有立刻弹奏,而是闭目凝神许久。然后,指尖拨动,流出的不再是清越的探寻之音,而是一段极其缓慢、低沉,甚至带着几分呜咽意味的旋律,仿佛在模拟某种古老的、悲切的哭诉。
琵琶声一起,库房内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周先生忍不住紧了紧衣领。
起初并无动静。但当薛媪的乐声持续,并渐渐融入一些类似戏曲念白节奏的顿挫时,那对瓷瓶表面,竟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水波般的青光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阵低沉得几乎无法用耳朵捕捉,却直接震在人心头的叹息声,仿佛从瓷瓶深处,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是单一的意念,而是充满了痛苦、愤怒、不甘、以及深深绝望的复杂情绪洪流,猛地冲刷过在场每一个人的意识!
吕布闷哼一声,煞气勃发,试图对抗。李白脸色发白,手按胸口。陈世美踉跄一步,扶住了墙。周先生更是直接瘫坐在地,冷汗涔涔。
范剑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破碎的影像和嘶吼在脑海里炸开——昏暗的官衙、闪烁的烛火、狞笑的面孔、冰冷的绳索、无尽的黑暗……
唯有薛媪,尽管脸色苍白如纸,指尖甚至微微颤抖,但乐声未断,反而更加用力地拨动琴弦,那乐声不再仅仅是探询,更带上了抚慰与承接的意味,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竭力稳住的一叶扁舟,引导着那狂暴的情绪洪流,试图将其纳入一个可以“倾听”的通道。
“冤……啊……”
一个模糊、沙哑、夹杂着无数回响的意念,断断续续地传递出来,并非真正的声音,却清晰地在众人心间响起。
“盐引……贪墨……构陷……吾弟……代吾受死……家产尽没……此瓶……见证……恨!恨!恨!”
破碎的信息伴随着滔天的恨意涌来。
陈世美强忍着不适,颤声开口,用的是半文半白的腔调,尽量沉稳:“尊驾有何冤屈,可能详述?我等或许……可助你一臂之力,将这真相……留存于世,警醒后人。”
那狂暴的意念似乎停滞了一瞬,仿佛在“看”向陈世美。
“尔等……何人?何以……助我?”
李白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等乃世间漂泊客,偶经此地,闻不平之声。‘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但有冤情,不妨道来,纵不能雪恨于当世,亦可留真相于青史,慰汝弟在天之灵!”
“青史……真相……”那意念中的恨意略微松动,掺杂进一丝茫然与期盼。
薛媪的乐声适时转为一种哀戚却坚定的调子,如同承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在薛媪乐声的引导和李白、陈世美交替的安抚与询问下,一段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