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按下一楼。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酒楼门口,夜风很大。吹起她的头发,吹干了手心的汗。
她站在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
但她没擦。
就让它们流。
流干这三十年的委屈,流干所有的忍耐,流干最后一点对这个家的期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看,是周致远发来的:“结束了吗?我去接你。”
她回:“结束了。不用接,我想自己走走。”
“好。注意安全。”
“谢谢。”
她收起手机,走下台阶。
街道上车来车往,霓虹闪烁。这个城市很大,大到可以容下她这个“疯女人”。
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
路过一家便利店,她走进去,买了一瓶冰水。拧开,一口气喝掉半瓶。冰水冲进喉咙,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很爽。
从未有过的爽。
走出便利店,她继续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一个公园。夜已经深了,公园里没什么人。她在长椅上坐下,看着远处的路灯。
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心里很轻。
像卸下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