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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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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昨天喊万岁,今天砸你的锅(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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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征兆。
    前一刻,营地里还只有风雪声和炉火的噼啪声。
    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叫撕裂了夜空。
    “死人啦!!煤有毒!江鼎要毒死我们!!”
    这一嗓子,在紧绷的难民营里,就像往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
    紧接着,混乱爆发了。
    “我家娃也不行了!口吐白沫啊!”
    “这哪里是神火!这是鬼火!是吸阳气的!”
    “砸了!把这些炉子都砸了!”
    几十万人,一旦恐慌起来,就是一群没头苍蝇,更是一群被恐惧驱使的野兽。
    他们忘记了是谁给了他们棉衣,是谁给了他们热粥。他们只知道,这黑乎乎的煤球害死了人!
    轰!轰!
    无数个帐篷被推倒,铁皮炉子被扔在雪地里,红通通的煤块滚落,烫得人群尖叫,火光四起。
    ……
    江鼎是被铁头直接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参军!快走!炸营了!”
    铁头满脸是血,手里提着刀,神色焦急。
    “那帮流民疯了!正在冲击帅帐!说是您给的煤有毒,要拿您祭天!”
    “什么?!”
    江鼎披上大衣,冲出帐外。
    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发冷。
    火光冲天。
    成千上万的流民手里拿着木棒、石头,甚至还有刚才领到的铁皮烟囱,像潮水一样涌向这边。
    那一双双眼睛里,不再是白天的感激,而是赤裸裸的仇恨和疯狂。
    “杀江鼎!祭死者!”
    “还我也命来!”
    李牧之带着黑龙营死死挡在帅帐前,盾牌阵已经被砸得坑坑洼洼。
    但他不敢下令放箭。
    因为对面是百姓。是他们拼了命救回来的百姓。
    “将军!下令吧!再不杀就要被冲破了!”副将嘶吼道。
    李牧之咬着牙,手握刀柄,青筋暴起,却始终吐不出那个“杀”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巨响。
    江鼎手里举着那把短铳,朝天开了一枪。
    枪声压过了喧嚣。
    人群稍微静了一瞬,但很快又骚动起来。
    江鼎爬上一辆粮车,手中拿着那个大铁皮喇叭,声音冷得像这漫天的风雪。
    “都他妈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带着十足的匪气和杀气。
    “谁死的?死在哪?把尸体给我抬上来!”
    人群分开。
    几个哭天抢地的妇人,抬着三具尸体放在了粮车前。
    那是两个老人,一个孩子。
    面色樱红,口吐白沫,身体僵硬。
    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
    “看看!大家都看看!”
    领头闹事的是个满脸麻子的汉子,叫赖三。他指着尸体,跳着脚骂道:
    “这脸都红成这样了!就是中了火毒!江鼎这狗官,用妖术害人!大伙儿别信他!宰了他咱们抢粮食回大乾!”
    “宰了他!宰了他!”
    人群再次沸腾,眼看就要失控。
    江鼎站在高处,看着这群被煽动的人。
    他没有解释什么科学原理,也没有辩解。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跳得最欢的赖三。
    “铁头。”江鼎轻声唤道。
    “在!”
    “去,把那个死人家里的烟囱,给我拆下来,拿过来。”
    “是!”
    铁头带着几个人,如狼似虎地冲进人群,也不管阻拦,直接冲进那座出事的帐篷,把那根铁皮管子硬生生扯了下来。
    几息之后。
    铁头抱着烟囱跑了回来。
    “参军!给!”
    江鼎接过烟囱,举过头顶。
    “都给我睁大狗眼看清楚!”
    江鼎猛地把烟囱倒过来,往车板上一磕。
    啪嗒。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了出来。
    不是煤灰。
    是一团被塞得死死的破棉絮,还有一只死老鼠。
    全场死寂。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被人故意堵上的!
    烟囱堵了,毒气排不出去,人当然会死!
    江鼎跳下车,一步步走向那个赖三。
    他每走一步,赖三就退一步。
    “堵烟囱,害人命,煽动炸营。”
    江鼎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钉子。
    “赖三,你是冀州城里周扒皮的小舅子吧?你这苦肉计,演得挺真啊。”
    “你……你胡说!”
    赖三慌了,转身想跑。
    “噗!”
    一道寒光闪过。
    李牧之的刀,已经插在了赖三的大腿上。
    “啊!!”赖三惨叫倒地。
    江鼎走过去,踩住赖三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围那几万个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流民。
    “刚才谁喊着要杀我?”
    江鼎环视四周。
    没人敢和他对视。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有的甚至开始悄悄把手里的石头扔掉。
    “这就是人性。”
    江鼎突然笑了,笑得很凄凉,也很讽刺。
    “我给了你们粮,给了你们煤,想让你们活过这个冬天。”
    “结果呢?”
    “听风就是雨,被人当枪使。刚才那几石头,砸得挺准啊。”
    江鼎指了指铁头脸上的血。
    铁头是个憨货,此刻却红着眼圈,委屈得像个孩子。他是真心对这帮人好的,结果差点被这帮人打死。
    流民们沉默了。
    愧疚、恐惧、羞耻,在人群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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