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变成了贪婪和残忍。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堆送上门来的军功和奴隶。
“大乾的军队,果然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什长举起弯刀,舔了舔嘴唇,“兄弟们,冲上去!那个大个子留活口,带回去做苦力。剩下的,全都砍了!那个坐在车上的……把他那身皮袍子给我扒下来!”
“杀!”
二十名蛮族骑兵发出一声嚎叫,挥舞着弯刀,如同一群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向着看似毫无防备的哑巴和那些“尸体”冲了过去。
近了。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那个一直低头磨刀的哑巴突然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冲着那个疾驰而来的什长,露出了一个憨厚而又残忍的笑容。
而在板车上“睡觉”的江鼎,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点火。”
他轻声说道。
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死尸”,突然像诈尸一样跳了起来。十几点火星在风雪中亮起,紧接着,十几个冒着黑烟的陶罐,在简易弹射器的崩响声中,划过一道道抛物线,砸向了正在冲锋的骑兵队。
这不是什么精准打击。
这就是纯粹的覆盖。
啪!啪!啪!
陶罐在骑兵群中碎裂。里面的猛火油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老黄往里面加的那些佐料——白磷粉、硫磺,还有生石灰。
一旦接触空气,一旦遇到明火。
轰——!
一团团诡异的蓝绿色火焰瞬间在雪地上炸开。那火不像普通的火,它带着粘性,沾在皮甲上、马毛上,怎么甩都甩不掉,甚至用雪去扑,反而烧得更旺(因为有生石灰)。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雪原的宁静。
那是真正的鬼哭狼嚎。
“这就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
江鼎坐在板车上,看着前方那如同炼狱般的场景,甚至还拿起手炉暖了暖手,语气淡漠得让人心寒。
“这叫……化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