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旦被发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余地。
只能先发制人。
他示意清辞准备,自己则挪到地窖口下方,耳朵贴着土壁。脚步声停在入口上方,荒草被拨动——
就是现在!
李浩猛地推开地窖盖板,整个人如豹子般蹿出!刀光在月光下一闪,最靠近的那人喉咙喷血,栽倒在地。另外两人反应过来,拔刀就砍。
清辞也冲出地窖,举枪。但其中一人已经扑到面前,刀锋直劈她面门。她侧身躲过,枪口抵住对方腹部,扣动扳机。
闷响。那人僵住,低头看着腹部的血洞,缓缓倒下。
最后一个。
李浩正与他缠斗。这人刀法极好,显然是头目,每一刀都狠辣刁钻。李浩左臂有伤,动作慢了一分,被刀锋划过大腿,鲜血迸溅。
清辞举枪,但两人缠斗在一起,她不敢开枪。
李浩闷哼一声,突然弃守为攻,硬挨了一刀,刀尖扎进他肩头。但他也趁机贴近,短刀从下往上,捅进对方下颌。
刀尖从颅顶穿出。
那人瞪大眼睛,喉头咯咯作响,终于软倒。
李浩拔出肩头的刀,踉跄一步,单膝跪地。清辞冲过去扶他。
“没事。”他喘着气,“皮肉伤。”
但血流得很凶。清辞撕下衣摆给他包扎,手指碰到他肩胛骨——那里有一道很深的旧伤疤,像是箭伤。
“以前留下的。”李浩说,声音有些虚。
清辞没多问,快速包扎好。她检查三具尸体,从他们身上搜出几块腰牌——不是官府的,也不是军中的,是普通的木牌,但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三条波浪线,像水纹。
“金鳞的标记。”李浩看了一眼,“他们是‘水部’的人,专司暗杀追踪。”
“还有多少部?”
“不知道。”李浩撑着站起来,“但肯定不止这些。快走,枪声会引来更多人。”
两人来不及掩埋尸体,只匆匆搜刮了些干粮和兵器,便往林子更深处钻。这次没有马,只能靠双腿。清辞的伤每走一步都像刀割,李浩肩头的血也止不住地渗。
但他们不敢停。
天快亮时,他们终于钻出林子,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山路。远处,晨曦勾勒出群山的轮廓,像蛰伏的巨兽。
“翻过那座山,就是龙骧军防区。”李浩指着最高的山峰,“但山路险,追兵肯定会抄近道在隘口堵我们。”
“还有别的路吗?”
李浩想了想:“有,但更险。”
他指向左侧,那里是悬崖峭壁,崖下云雾缭绕,隐约能听见水声。“崖下有栈道,是采药人走的,年久失修。但如果我们能下去,可以绕过隘口,直接插到军营后山。”
清辞走到崖边往下看。深不见底,雾气像牛奶一样翻涌。
“你敢吗?”李浩问。
清辞回头看他:“你敢,我就敢。”
李浩笑了,这次是真的笑,眼角皱起细纹:“我父亲常说,李家男儿,可以死,但不能怂。现在看来,李家的……朋友,也一样。”
他从行囊里翻出绳索,一头绑在崖边的大树上,一头扔下悬崖。绳子不够长,只垂下去十几丈,便消失在雾气里。
“我先下。”李浩说,“找到落脚点,再拉你。”
他抓住绳子,脚蹬崖壁,几下便滑了下去。清辞趴在崖边,看着他的身影被雾气吞没。过了一会儿,绳子晃了三下——是信号。
她深吸一口气,抓住绳子。
下滑的过程像坠入噩梦。岩壁湿滑,长满青苔,几次脚下一空,全靠手臂的力量吊住。绳子摩擦手掌,很快就破了皮,火辣辣地疼。雾气冰凉,钻进领口袖口,带走所有温度。
不知滑了多久,脚下终于触到实地。
是一个狭窄的平台,凿在崖壁上,宽不过三尺。李浩站在那儿,正盯着崖壁上的什么东西。
“怎么了?”清辞问。
李浩侧身,让她看。崖壁上,有人用刀刻了一行字:
“栈道已断,勿入。沈墨留。”
字迹很新,不超过三个月。
清辞的心沉下去。她看向平台前方——那里本该是栈道的起点,现在只剩下几根腐朽的木桩,悬在虚空里。栈道的主体已经塌了,断裂的木梁垂在崖壁上,像巨兽的肋骨。
“他料到了。”李浩低声说,“料到了有一天,我们会走这条路,会被逼到这里。”
“现在怎么办?”
李浩没回答,走到平台边缘,往下看。雾气稍散了些,能看见下方几十丈处,有一片突出的岩架,上面长着几棵歪脖子松树。
“跳下去。”他说。
清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下面是松树,能缓冲。”李浩指着,“我算过,落点如果准,能抓住树枝。但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抓不住呢?”
“那就摔死。”李浩看着她,“或者,我们回头,跟追兵拼。但你现在这状态,我肩上有伤,胜算不大。”
清辞看向来路。悬崖上方,隐约传来人声——追兵到了崖顶。
没有选择了。
“你先跳。”她说。
李浩摇头:“我先跳,如果成了,你在上面看着落点,调整姿势。如果不成……”他顿了顿,“你就别跳了,想办法藏起来,等他们走了,再找别的路。”
“李浩——”
“这是命令。”他打断她,眼神不容置疑,“记住,证据比命重要。”
说完,他后退几步,助跑,纵身跃下悬崖!
清辞扑到平台边,看着他如石块般坠下。雾气吞噬了他,但几秒后,她听见树枝断裂的脆响,和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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