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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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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真相的碎片(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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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那个圣殿,是否正是这“轴心”显化的一角?
    塔格沉默地扫视着能辨认的文字,脸色铁青。“这不是坟,”他哑声道,“这是‘理智’的焚场。”他指向一条甬道口附近,地面有一小堆摆放得异常整齐的金属零件和几乎风化成尘的碎布,“看那儿。衣服烂光了,东西却摆得一丝不苟。最后一个……大概就在这儿,坐着,把自己‘安排’好了。”
    艾琳看向那堆小小的、静默的遗物,在这绝对理性、绝对冰冷的机械之城里,这刻意维持的“整洁”比任何尸骸都更令人心碎。她几乎能看见那人(或人们)最后坐在这里,面对无法理解的系统崩溃和无可阻止的世界衰亡,在绝对的寂静中,一点点熄灭灵魂之火的场景。
    就在此时——
    她胸前那枚沉寂下去的霍桑胸针,毫无征兆地再次滚烫起来,并且开始持续地、轻微地震颤,指向大厅另一侧一条比其他甬道更狭窄、更不起眼的入口。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那些由陈维共享而来、尚未完全沉淀的关于“窃时者”前身——古老先驱者的记忆碎片,仿佛被这面“绝望之墙”和胸针的异动狠狠搅动,轰然翻涌!
    深红,燃烧创造与炽热初衷的红;暗金,流淌秩序与冰冷掌控的金;灰白,空洞包容与静默观察的白……三种色彩在灵魂的熔炉里翻滚、撕扯、试图融合……
    星空为顶的宏伟工坊,敲击无形“结构”的巨锤引发规则战栗……
    无边沙海,每一粒沙都是一个凝固的瞬间,冰冷的意志试图理清所有流向……
    静谧空洞之前,守墓人般的凝视,思考“终结”之后的“可能”……
    “‘归零’非是毁灭……乃是循环必需的一环……令淤积过多的‘存在’得以‘安歇’……而后……‘新生’……”
    “吾看见了……那第九根柱……它本就存在……非吾等所创……乃是世界自身的‘呼吸’……是系统之‘肺’……吾等错了……吾等以为它在‘吞噬’……不……它在‘代谢’……”
    “然太慢了!世界‘病溃’加速!回响淤塞!相互污浊!等不及它自然‘代谢’了!必须……必须有所为!”
    疯狂的执念达到顶点!三种力量悍然冲击第九柱!红被自身的创造熔炉反噬灼烧、熔化!金坠入自身编织的时序迷宫、悖论缠身!白被倒灌的虚无瓦解了存在的“确定”……
    “必须……离去……不可留此……污染将蔓延……”
    漫长的痛苦,扭曲的异化,掠夺时间为食,模仿创造为形,利用虚无藏踪……“窃时者”克罗诺斯,于无尽的折磨中诞生……
    “错了……然道路……就在彼方……第九柱……是唯一的解答……必须归去……必须纠正……必须……成为解答本身……”
    “‘钥匙’……需要‘钥匙’……特殊的魂灵……共鸣……‘桥梁’……找到‘桥梁’……”
    破碎的画面、重叠的嘶吼、纯粹的色彩暴力与极致的痛苦情绪,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狠狠冲撞着艾琳的意识堤坝。她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在那冰冷的、刻满绝望的金属墙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艾琳?!”塔格箭步上前,有力的手臂扶住她下滑的身体。
    “没……没事……”艾琳大口喘息,努力从那古老而疯狂的记忆洪流中挣扎浮出水面,灰绿色的眼眸因巨大的信息冲击和骤然明晰的悲剧循环而震颤,“是陈维‘看’到的……‘窃时者’的根源……那个古老的‘先驱者’……我看到了……”
    她语无伦次,但塔格从她眼中巨大的惊悸和只言片语里,瞬间抓住了关键:“和这里有关?和第九回响的沉寂有关?”
    艾琳用力点头,手指死死攥住发烫的胸针,将它示意的方向指给塔格看:“有关……一切悲剧的根源,或许都在那里!那个古老存在,他最初……竟是想‘修复’!他看到了第九回响是世界的‘肺’,是必要的循环,但他觉得它‘代谢’太慢,等不及了……于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加速’,去‘帮助’……结果……”她想起记忆中那三种纯净色彩被污染、扭曲成可怕模样的景象,声音止不住地发抖,“结果他被那力量反噬、污染,变成了后来所有灾难的源头……克罗诺斯,只是他漫长痛苦异化后,最终结出的毒果。”
    塔格的瞳孔微微收缩:“所以,‘静默者’的先祖,那些剥离第九回响的家伙……他们犯下的,或许是同一种错误?都以僭越之心,去干涉无法理解的根基?”
    “恐怕……正是如此。”艾琳感到一阵深彻骨髓的疲惫与悲凉。拯救的初衷,因傲慢与误解,最终通向更深的扭曲与毁灭。这是何等残酷而绝望的轮回。
    胸针的震颤变得急切,热度灼人。它所指向的狭窄甬道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与这枚家传徽记、与艾琳血脉中的镜海回响、也与她刚刚承受的关于“起源之错”的记忆碎片,产生着强烈的、悲伤的共鸣。
    “那边……”艾琳稳住呼吸,挣脱塔格的搀扶,勉强站直,目光投向那更幽深的黑暗,“有东西在呼唤……不是机械的呼唤。是……‘记录’的呼唤?还是……那‘错误’本身留下的……‘忏悔’或‘证物’?”
    塔格看了一眼那面写满临终癫语的墙壁,又看了看艾琳手中那枚指向明确的胸针。猎人的直觉在尖锐鸣响,那条狭窄的路径,或许比宽敞的主干道危险十倍,但也可能埋藏着真正关键的物事——不是如何操作这濒死的系统,而是这一切崩坏最初的“病根”所在。
    “走。”他吐出短促的音节,调整了一下短斧的角度,率先迈向那条狭窄的入口。
    通道果然更加低矮,有些地段需要低头弯腰才能通过。墙壁的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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