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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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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教九流,各有活法(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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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让这辆笨重的板车更省力地前进。
    同时,他脑海中的光屏上,【车夫】职业的经验条,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
    【经验:(13/40)】
    【经验:(14/40)】
    每一下晃动,每一次发力,每一次车轮的转动,都仿佛在为他的未来添砖加瓦。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冲淡了旁人异样的眼光,也抚平了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屈辱。
    秦庚凭着记忆,穿过几条小巷,一路来到一处名为“九合饭店”的地方。
    这饭店不算顶级的字号,但胜在位置好,南来北往的客商多,油水也足。
    饭店门口的空地上,已经歪歪斜斜地停了七八辆洋车。
    有崭新锃亮的,也有掉了漆皮的;
    有车夫穿着体面坎肩的,也有像秦庚一样衣衫褴褛的。
    秦庚很自觉地将自己的板车停在了队伍的最末端,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
    他找了块台阶坐下,饭店里的小伙计看见他,二话不说,从里面端出来一个缺了口的大海碗,里面是满满一碗酽茶。
    “小五哥,喝碗茶,暖暖身子。”
    “谢了。”
    秦庚接过茶碗,道了声谢。
    这一大碗茶,要是去茶馆里喝,怎么也得一个铜板。
    但在这里,秦庚却不用付钱。
    他们这些车夫,在津门地面上,有个外号,叫“串子”。
    因为他们拉着各色人等,走街串巷,一天下来,听到的看到的,比说书先生说的还热闹。
    哪家商行进了新货,哪个官老爷纳了第几房小妾,哪条街出了什么奇闻异事,他们都是第一手消息的来源。
    所以,这些开门做生意的铺面,都乐意给他们这些“串子”行个方便,一碗茶水,几句客套话,不值什么钱,却能结个善缘。
    说不定哪天,就能从他们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同理,街上那些混饭吃的闲汉信爷,也都是这个待遇。
    当然,车夫这行也有自己的铁律,那就是八个字:嘴上拉链,耳边刮风。
    客人在车上谈天说地,聊的可能是家长里短,也可能是掉脑袋的买卖。
    作为车夫,你听到了,就得当一阵风从耳边刮过去了,吹过就散,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嘴上更是要像上了拉链,把所有秘密都咽进肚子里,烂掉。
    一个嘴不严的车夫,在这个行当里是混不下去的。
    轻则失去客人的信任,没人愿意坐你的车;重则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因为多了一句嘴,惹来杀身之祸,被沉到津江里喂鱼。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不外传的消息,也分个“死线”和“活线”。
    所谓“活线”,就是些无伤大雅的闲闻趣事,比如某某老板惧内,某某名角儿有断袖之癖。
    这种消息,价值不高,说出去也没什么大影响,车夫们偶尔会拿来当谈资,换几杯酒喝。
    而“死线”,则是真正能要人命的消息。
    这种消息,绝对不能私下里拿出去卖。
    按照规矩,得上报给“把头”,再由把头统一上报给车行的“龙头”。
    龙头会根据消息的价值,统一打包售卖,卖得钱财,自己抗事儿。
    谁要是敢私自倒卖“死线”,那就是坏了整个行业的规矩,群起而攻之,下场往往比得罪客人还惨。
    有命拿钱,没命花钱。
    秦庚捧着大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茶,眼睛却盯着饭店门口的头车。
    他干了三年车夫,对这些门道一清二楚。
    上次去渡口那边抢活儿,是他急于赚钱还债,动了贪念,又恰好被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赖头逮了个正着,这才湿了鞋。
    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跟头,他不会再摔第二次。
    所谓“头车一响,黄金万两”。
    在九合饭店这个桩,是他们徐金窝棚和另一个叫马村窝棚的共有的。
    两个窝棚的车夫在这里排班蹲趟儿,也得论资排辈。
    排在第一位的,叫“头车”,也叫“龙头”。
    一般都是资历最老、在地面上最有声望的车夫担任。
    规矩就是,只要头车没动,没接客,后面所有的车都不能动。
    哪怕从饭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貂皮大氅,一看就是肥羊的大客,你也得眼睁睁看着,不能上前揽活。
    这头一趟大买卖,必须是头车的。
    只有等头车接了客,拉着人走了,剩下的车夫才能按照次序开始接活。
    到那时候,再遇到大客,那就是你自己的本事和运气了。
    秦庚不着急,他静静地等着,就像一个有耐心的猎手。
    喝完了茶,他把碗还给小伙计,又挪了挪地方,凑到旁边一个瘦小的少年身边。
    这少年叫李狗,跟他一样,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被窝棚里的老人捡回来的。
    他干车夫的年头比秦庚还久,足有五年了。按理说秦庚该喊他一声哥,但因为秦庚有个嫁到津门城里当姨太太的姑姑,这在普遍出身贫寒的车夫里,算得上是了不得的背景了。
    所以李狗虽然比他大几岁,却一直客客气气地喊他一声“小五哥”。
    “小五哥,你……没事吧?”
    李狗看着秦庚,又瞥了一眼旁边那辆寒酸的板车,眼神里满是同情,“赖头那死王八蛋,下手也太黑了。”
    “有事我还能出来蹲趟儿?”
    秦庚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浑不在意地说道。
    “那就行!”
    李狗像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愤愤不平地骂道:“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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