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硬生生在骨节上续接了数段,看着狰狞诡谲,叫人心底发寒。
姜亮那半虚半实的面庞上,神色淡淡,语气里却透着一丝涩意,夹了几分自责:
“是我当年的疏忽。征战时只顾着立功,斩敌之后,却未留心那些羌人首领体内的邪骨……”
“如今想来,竟都让大黑偷偷藏了去。”
“后来脱离了姜家,自觉没了束缚,便将那些邪骨一截截接在身上。谁知真在那羌地里,被它闹出了这般不小的名头。”
姜义面上那点轻松,早已散得一干二净,神色愈发凝重。
当年只是一截邪骨,便已阴邪莫测。
如今竟续上这许多……
若只是强横几分,倒也罢了。
只怕心志难免受染,养出一头只知杀戮的怪物,那便棘手了。
他沉吟良久,才开口问:
“此事,可曾与锐儿说明,让他莫要轻易招惹那所谓的‘镇族神鹰’?”
姜亮叹了口气,连带那虚影都暗淡几分。
“说过。可那孩子一心只想着完成朝廷的差事,又仗着手里有钧儿新炼的棍子,说是能破邪,还是想要试上一试。”
姜义这才想起,姜锐临行前,确是从姜钧手中取走一根新铸的铜箍棍,宝贝得紧。
念及此,他心头那根紧弦,稍稍松了些。
他瞧着小儿那副忧心的模样,淡声宽慰:
“大黑既能在羌地混成镇族神兽,想来还存着几分理智。它与我姜家终究有份情分在。此事……未必全是祸。”
姜亮听罢,只随之一叹,不再多言。
将那木雕收回壶天,这才转问正事:
“爹爹此行,可还顺遂?”
姜义点了点头,便将一路前后经过、心中筹算,不紧不慢细细道来。
末了,目光沉了几分,言辞郑重:
“若能成,我打算将钦儿送去鹰愁涧。不说再立一座生祠,单是在那护着来往客商,渡人过河,也是一桩不小的功德。细水长流,将来未必在你小妹与妹夫之下。”
“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