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出的名单,请……请陛下御览。”
朱栢没有去接那份奏折。
“不用看了。”他淡淡地说道,“朕的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从今日起,内阁增设阁臣两人。由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西厂提督雨化田,兼任。”
轰!
朱栢的话,如同一颗炸雷,在整个奉天殿内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让……让锦衣卫和西厂的头子,入阁?
这是什么操作?
自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内阁,是朝廷的中枢,是文官集团的权力核心。
而锦衣卫和西厂,是皇帝的爪牙,是特务机构!
让两个特务头子入阁,这不等于,是让两只最凶狠的狼,进了羊圈吗?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个白发苍苍的御史,不知是出于文人的风骨,还是被吓昏了头,第一个站了出来,跪地死谏。
“内阁乃国之重地,非翰林学士不可入!纪纲、雨化田二人,乃是武夫、阉人,怎可与国之栋梁同列?此举有违祖制,必将动摇国本啊!求陛下三思!”
“哦?违背祖制?”朱栢看着他,笑了。
“朕的祖制,就是朕!”
“朕说他们可以入阁,他们就可以!”
“你,有意见?”
那御史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朱栢的眼神,猛地一冷。
“拖出去,砍了。”
“陛下饶……”
那御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殿前武士,堵住了嘴,直接拖了出去。
很快,殿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纪纲和雨化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狂喜。
他们立刻出列,跪倒在地。
“臣(奴才),谢陛下天恩!”
“起来吧。”朱栢摆了摆手,“朕让你们入阁,不是让你们去附庸风雅的。”
“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去做。”
朱栢站起身,走下龙椅。
“传朕旨意!”
“自今日起,于大明十三省,颁行‘推恩令’!”
“凡宗室、勋贵、官员、士绅,名下有封地、有爵位、有超过一千亩田产者。自其身故之后,所有封地、爵位、田产,不得再由嫡长子一人继承。”
“必须,由其所有子嗣,均分!”
“若无子嗣,或子嗣不愿继承者,则由朝廷,尽数收回!”
“此令,为大明万世不易之国策!凡有违抗者,以谋逆论!”
“由内阁拟旨,昭告天下!由锦衣卫、西厂,联合三军,监督执行!”
推恩令!
当这三个字,从朱栢的口中说出来时。
王鳌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皇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
杀藩王,清朝堂,都只是前菜。
这道“推恩令”,才是真正要命的主菜!
这已经不是在剜肉了,这是在抽筋扒皮,是在掘所有世家大族的根啊!
一道命令,就可以在短短一两代人的时间里,将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大家族,彻底瓦解,分化,变成无数个无足轻重的小户。
从此以后,这大明天下,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家族,可以凭借着祖上的荫庇,来挑战皇权。
这一招,比直接抄家灭族,还要狠毒百倍!
因为,它诛的,是“心”!
王鳌看着那个站在大殿中央,身材并不算高大,但身影却仿佛笼罩了整个天地的年轻帝王。
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天,真的要变了。
推恩令一出,天下震动。
如果说,之前清洗藩王和朝堂,还只是让大明的上层社会感到恐惧和不安。
那么这道推恩令,则是真真正正地,将刀架在了每一个世家大族、地方豪绅的脖子上。
一时间,整个大明十三省,无论是北方的官宦世家,还是南方的书香门第,全都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
无数的奏折,如同雪片一般,从全国各地,飞向了金陵。
有苦苦哀求的,有引经据典痛陈利害的,甚至还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腐儒,以死相逼,痛骂皇帝是当世暴君,行此苛政,必将亡国。
然而,这些奏折,无一例外,全都石沉大海。
而那些胆敢上书痛骂皇帝的官员,第二天,他们的家门口,便会准时出现锦衣卫和西厂的番子。
然后,便是抄家,灭族。
在屠刀和驻扎于各地的几十万大军的威慑之下,所有的反对声音,都迅速地消失了。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们,终于认清了现实。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他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足以让他们断子绝孙的“恩典”。
而与他们的愁云惨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底层的百姓。
当他们听说,皇帝下令,将那些王爷、大官、地主们的土地,收归国有,然后以极低的价格,租给他们这些无地、少地的农民时。
整个大明,都沸腾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真是我们穷苦人的大救星啊!”
“我活了五十多岁,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地种!”
无数的百姓,自发地,在家中为朱栢立起了长生牌位,日夜焚香叩拜。
在他们心中,这位手段酷烈的年轻帝王,已经不是凡人,而是降临凡间,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神明!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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