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气已壮。
以东京之大,只要管住哥哥那张“乌鸦嘴”,岂会轻易撞见爹爹?
四人行至州桥。
桥上人流如织,灯火煌煌,映得汴河一片波光闪烁。桥栏两侧商贩密密排开,吆喝声、笑语声和桥下画舫里的乐声交织,热闹景象恍若白昼。
四人手捧吃食,随人流登上桥头。
苏轼望着眼前涌动的人潮,顿觉心有所感,脱口吟道:“独立市桥人不识,万人如海一身藏……”
话音刚落,忽见另一头迎面走上来一群游客,衣着统一,胸前的“吴记”字样格外扎眼。
“吴掌柜!”
“诸君好兴致!”
还真被吴铭料中,大小苏果然又叛逆了。
“小店九月起开张夜市……”
他把适才对醉翁一行说过的话又对苏轼四人说一遍,但没提预留雅间的事,以二苏现今的身家,多半消费不起。
大小苏相顾吞咽唾沫,想起上回在吴记大啖自助宴,那滋味……手里的夜宵顿时不香了。
苏轼断然道:“但得闲暇,定当光顾!”
吴铭会心一笑,自然知晓大苏口中的闲暇指的是什么,随口问:“诸君这是要往朱雀门去?”
“然也。”
“我等适才从朱雀门入内城,碰见令尊正与欧公、梅公共赏夜市。”
二苏面色大变,慌乱道声再会,夜市也不逛了,当即拉上二林三十六计走为上。
吴铭一行在桥上看了会儿夜景,随后沿着御街东侧打道回府。
天色已晚,先送何双双师徒回家,再各回各家。
师徒俩回到吴记川饭时,临近子夜,谢清欢已困得睁不开眼。
“呵啊……”
她掩嘴打个呵欠,洗漱罢,见师父还在算账,也托腮坐在一旁,看着师父不停摁那名为“计算器”的法宝,脑瓜子直往下坠。
吴铭失笑道:“困了就去睡觉,守在这里作甚?”
谢清欢立时振作起两分精神,正色道:“清欢要陪着师父。”
吴铭轻轻摇头,没再多劝,反正也快算完了。
吴记川饭八月因翻修改造歇业了十天,但最近几天雅间的营业额将这期间的损失补回来了,扣除肉钱、工钱、税钱等支出,再加上七月的结余,共计250余贯。
“好了,睡觉去吧。”
吴铭合上账簿,按下归零键。
“师父明日来店里么?”
“来。”
但可以晚点来。
从今晚开始调作息,将闹钟改成六点半。
第二天早上起来,在家看会儿书,十点出门,先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和调料,十点半到店。
谢清欢正坐在灶房里雕萝卜,听见动静立刻钻进后厨。
“师父!”
吴铭打量她两眼:“你洗过澡了?”
“是!刚从双双姐府上回来。”
“她没留你吃午饭?”
“双双姐要去济慈庵,我不便跟去。”
“济慈庵?她信佛?”
“不,她师父在济慈庵出家。”谢清欢的视线落到师父手里的各色食材上,霎时双眸生光,“师父要试做新菜?”
吴铭点头称是,将袋子里的食材取出。
谢清欢嗖一下凑近,喜道:“做什么菜?”
“做明晚夜市的吃食,叫麻辣烫。”
麻辣烫算是简化版的火锅,味型一样,吃法也近似。最初叫麻辣烫,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兴起冒菜、串串香的叫法,到今天,市面上已经很少再用“麻辣烫”这个名字了。
现在提到麻辣烫,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杨国福和张亮。
东北地区对四川麻辣烫的口味改良几乎到了重塑的地步,麻变成了麻酱的麻,辣椒油虽然象征性地提供给客人自行添加,但完全不辣。
四川的冒菜和串串香最终也没能走出西南,东北的麻辣烫早已火遍全国各地,也成就了多家东北麻辣烫连锁品牌,最近还反攻四川,离川味饭馆不远就开了一家杨国福。
吴铭当然更爱吃冒菜。
但还是那句话:食无定味,适口者珍。
东北的麻辣烫显然更适合宋人的口味。
吴铭之所以选它作为吴记的夜市主打,一是因为天气转凉了,夜里就该吃点热乎的;二是做法简单,白天够忙了,晚上就别做太复杂的菜品。
当然,麻辣烫只在店堂里推出,雅间另当别论。
东北麻辣烫吴铭是头一回做,先让徒弟试试味道,合不合宋人的口味,还得宋人说了算。
因是试菜,食材种类准备得不多,只有一包火锅丸子、一把青菜、两个土豆、两张千张和两块油炸面饼。
“把菜切了,过一遍水。”
“好。”
小谢切菜时,吴铭取一大碗,着手调配东北麻辣烫的灵魂——麻酱汁。
依次向碗里加入适量的芝麻酱、腐乳汁、香油、盐、味精、白糖、蚝油和少量的水,搅拌均匀。
起油锅,油热后放入葱段、姜片爆锅,接着下入各色香料炒香,再放入一小块火锅底料炒化。
这是吴铭最没有把握的一步,外面买的火锅底料,香味和辣味都不可控,先尝尝咸淡,再根据小谢的反馈自制。
然后该加高汤了。
才怪。
吴铭取出东北麻辣烫的另一样法宝——牛奶,连锁店通常会用奶粉和骨汤膏增白增香,也有用植脂末敷衍了事的。
今天只是试菜,暂时用牛奶对付一下,等明天再熬骨头汤,反正每天都会剩下不少骨头。
倒入牛奶和清水,再加入适量的盐、味精和白糖调味。
烧开后煮个五六分钟,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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