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宋煊听这两个字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
“你游晖说这句话,在我听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宋煊瞧着轻微抬起头的粮商:
“游晖,我问你,当粮价涨到十多万文一石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东京城百姓的活路?”
游晖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脑门开始出汗。
“现在粮价下跌了,你他妈的跟我说,给你条活路?”
“老子这把金瓜铁锤刚砸在你头上,你就知道疼了?”
“小人,小人我。”
游晖被宋煊质问的有些站不稳。
“你才知道你是个小人呢,认识有够晚的。”
面对宋煊的阴阳怪气,游晖他没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当初你若是没挣这丧良心的钱,本官尚且给你留条活路,现在你钱都挣了,好处都到手了。”
“稍微失去点利益,你就坐不住,开始跳脚来说你损失有多惨重?”
“你他妈的一个发国难财的狗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喊冤求活路?”
“老子没立刻给你一锤子,就算本官心善,上对得起官家,下对得起自己遵守大宋律法!”
游晖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接瘫软在地上。
现在他全都明白过来了。
这一切果真都是宋煊在暗中谋划。
他宋煊一个青天大老爷,怎么可能会见到粮价上涨如此厉害,不仅无动于衷,还要推波助澜呢?
所有的隐忍,全都是为了今日粮价大跌铺好的陷阱,引诱自己一路踏进来。
至于刘从德那也是他宋煊的小弟,听从他的命令做事,一切都说的通了。
游晖恨自己多年打鸟,却被利益蒙了心,被鸟给啄了。
他还觉得宋煊好说话,又是新官,定然不明白这其中经商的道理。
可到头来,自己竟然被他给算计了!
游晖头上的热汗流个不停,整个人心脏也是蹦蹦直跳。
当官府开仓放粮那一刻开始,他发现自己哄骗刘从德联合起来,那便是与虎谋皮。
一切的谋划在宋煊眼里无所遁形。
先是从一日三变的试探性降价,到到一日十变的降价,自己一步一步被刘从德牵着鼻子走进入降价战的泥潭当中。
然后刘从德一下子就拦腰斩断粮价,远远低于市场价。
如今东京城的粮价一下子崩盘了。
不仅是游晖自己,连带着其余粮商也全都被打的失去心理防线而崩溃。
像以前他们粮行合伙控制粮价的手段,从根本上就彻底失去了控价能力。
游晖只能去求和试图建立对话,却被刘从德当面怒斥。
待到自己走后,人家反手又是降到最低价,直接拦腰斩断致命性砸盘。
反正主打一个谁都别活着了。
游晖不明白,刘从德花了不少钱,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砸盘。
他经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泼皮无赖的商战。
不为挣钱,你干这个做甚?
坊间传闻,刘从德是最爱财的啊,宋煊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财都不爱了,直接来掀桌子的!
刘从德那是两代人的赏赐和搂钱造就的底蕴,绝非他们能够比拟的。
现在他们这群粮商的处境,是在血本无归的绝境当中!
这一切全是眼前这个被自己轻视的知县所为。
“大官人,我,我知道错了。”
游晖下意识的就开始求饶,往自己脸上扇嘴巴子,只要钱能够回来,就算认干爹他也是愿意干的。
赵祯就坐在一旁,端起茶慢腾腾的吹了吹,才饮了一口。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粮商,以前那股子得意洋洋涨价的劲呢?
东京城粮价上涨过快,最担忧的属于赵祯。
这可是他的基本盘。
即使目前他什么都管不了,可肩上的责任促使他一个劲的担忧。
现在这群粮商,总算是被十二哥教训了一通,赵祯心中十分舒爽。
“游晖,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可不是知道错了,你明明是知道自己的钱要没了。”
“噗。”
赵祯嘴里的口水都喷出来了,十二哥说的太对了。
游晖几乎都要给宋煊把脑袋扣在地上。
“宋状元说的对。”
“宋状元说的对。”
这样的滚刀肉,宋煊也懒得与他废话:
“粮价是涨不上去的,你来寻我只会让我厌恶你,而不是可怜你,因为你不值得可怜。”
游晖发了狠,连忙开口道:
“小人是罪有应得,但是粮行的其他人有不少都是借了高利贷置办的。”
“小人恳请大官人能收购他们的粮食,挽回一些损失。”
“刘知州的粮食都卖到四百文一石了,你们跟着卖不就是了。”
“大官人,他们都不敢卖了。”
游晖可是害怕他们连四百文的价格都卖不上。
因为刘从德的储存可是比他们还要高。
要不是一起在新码头盯着卸货,他们都不清楚刘从德的手笔玩的这么大呢!
他们这群粮商敢卖四百文,刘从德反手卖三百文,甚至一文钱,他们也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的。
过了这个窗口期,朝廷就更不缺粮食了。
大宋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
目前就滑州等数个县遭到黄河决口,赋税受到了损失。
可江浙等地的占城稻,在真宗时期早就成了规模。
这也就间接促使了即使大宋百姓许多人都抛弃土地,被大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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