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王羽丰非常肯定的道:
“姐夫,我们必须要降价,而且降的比东京城粮行都要低。”
“咱们大量粮食低价卖出去,他们想卖都没机会,全都砸在手里。”
“若是咱们不狠下心来,到时候他们卖的价格过低,咱们可就全都砸在手里了。”
王羽丰的话,让刘从德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他虽然憎恨这帮奸诈的商人不讲诚信,上一次见面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能降价呢。
现在不光是要降价,还打算偷着往外卖,让自己给他殿后。
这种行为过于可耻。
“我不甘心。”
刘从德嘴里吐出四个字来:
“大不了我去找大娘娘,让她下令收购咱们的粮食。”
“姐夫,我认为此事不妥。”
“怎么不妥了?”
刘从德也觉得宋煊说的对,大不了有朝廷兜底,他肯定赔不了。
王羽丰连连摇头:
“这粮食的价格都降下来了,咱们还要去找大娘娘消耗情分,朝廷那些臣子能够答应给几个子?”
“他们定然会全力压价,反倒是不如直接降价卖给百姓来的爽快。”
“到时候咱们既消耗了大娘娘的恩情,又没占到多少便宜,此事做的不划算。”
王羽丰是认为朝廷没有颁布开仓放粮的政策前,若是己方给朝廷捐赠粮食,兴许能够让大娘娘脸上有光。
他们这些作为姻亲的也不是光干一些糊涂事的。
现在粮食价格跌了,反倒要这么做,完全就是给大娘娘丢脸。
咱们家又不缺这点买粮食的钱。
王羽丰是不愿意平白消耗大娘娘的情分的。
他从大娘娘处理马季良、王齐雄的事件上就可以看出来。
大娘娘姻亲们在接下来的日子,想要过的好,那就得守法才行。
谁知道是不是以前做的太过分,现在想要遏制住他们的势力了?
毕竟天恩难测啊!
刘从德现在面临双重困境,官府放粮后,他购买的大批粮食滞销。
现在运走,车马行都运怪石呢。
根本就不给他们用。
现在粮食就得烂在东京城内,运输都运不出去。
谁让宋煊物理层面断了四条河的运输呢?
最主要的困境,便是刘从德觉得大娘娘的态度暧昧,直接推行放粮。
小舅子说的也在理。
刘从德盯着王羽丰:“我若是强压车马行,为我运粮,你说他们会不会?”
王羽丰当然明白姐夫话里的意思,就是会不会得罪宋煊?
至于钟离瑾,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怕是会如此。”
王羽丰有些不确信,为今之计先跟着降价卖粮食,才是上策。
“姐夫,咱们先降价卖吧。”
刘从德倒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于是直接吩咐下去。
“直娘贼!”
他先是大骂了数声,最后恶狠狠的道:
“既然东京城这群粮商说一套做一套,那就别怪我刘从德降的狠,今日不为钱,就为单出出一口这心中的恶气!”
“姐夫,万不可激动,我有一计。”
王羽丰连忙制止了一下。
“你有什么计?”
“引君入瓮。”
王羽丰脸上也是带着狠色。
既然咱们挣不到钱,索性帮助宋状元一把,挽回名声,正好卖宋状元一个大大的人情。
咱们先比那群粮商的价格下降五十文,等他们跟着降价,咱们再继续下降。
他们为了卖粮食肯定也会比咱们低。
引诱他们继续跟进。
到时候咱们直接梭哈,砸的比以前东京城的粮价还要低。
他们要么都烂在手里,要么就比咱们还低的价格卖出去。
反正咱们又不干这行。
如此,方能出了咱们憋在心中的这口恶气。
刘从德一听小舅子的这个狠招,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就这么办!”
如此一来,东京城以前一天一变的粮价,看的人心惊肉跳。
可是今日这粮价,是一日三变,更是看的人嘴都要笑歪了。
有了朝廷的救济粮,谁还去购买这些高价粮食。
巴不得全都领免费的粮食呢。
宋煊依旧忙碌于盖章,给他们出证明。
现在东京城屯了这么多粮食,只要不烧了,那完全够用。
他还等着抄底呢!
“大官人,街上的粮商挂的粮价已经一日三变了。”
主簿郑文焕去街上溜达了一圈后,回来汇报。
“所有粮商都降了?”宋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对,包括刘家的。”
“那就好。”宋煊微微往后靠,休息了一会:
“这才降到哪啊,等他们降到一百文能买一斗的时候再说吧。”
郑文焕心头一惊,朝廷每年冬日在大雪苦寒天气救济贫民的标准,就是日给二十钱,满足他们基本生存。
平日里东京城的粮价就会比其余地方都高,若是降到这个地步,怕是东京城百姓都要过个好年了。
“喏。”
待到他走后,宋煊直接把自己的知县大印扔给赵祯,让他帮自己盖印。
政治伦理说的好,唯名与器不可假手于人。
宋煊手里的器和名都是赵祯给的,现在他给赵祯器玩一玩,那可太倒反天罡了。
可是赵祯嘴里说着谢谢,他极为兴奋的拿过来盖章。
这种不像是用他的传国玉玺那种什么都不能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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