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东京城还会被水淹。
只要没有渡过秋汛这段时间。
黄河发生秋汛的时间较长,在六月到十月之间。
所以宋煊就在布告上提醒了,希望东京城百姓有意识到存上三五日到粮食,以及柴火。
最重要的是清水,把缸搬到屋子里,免得被洪水淹没,无法喝到干净的水。
洪水一到,水就会变脏,需要几日的沉淀方能饮用。
若是饮用了脏水,很可能会拉肚子拉死。
最重要的是宋煊表扬了一下本县的清淤工作,一旦下了大雨,沟渠可以将洪水快速排走之类的。
但依旧是要预防为主,避免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慌乱了脚步。
今后开封县也会组织百姓进行防洪演练,特此通知。
宋煊写完后,叫来周县丞,让他派人誊抄此布告,开封县内城内外,全都要贴上。
尤其是明日县衙也要开庆功宴,防洪演练,那也是要做的。
周县丞连连点头,带着布告出去了,让大家抄写。
王曙瞧着宋煊:“宋状元,你真觉得会下暴雨吗?”
“秋汛还没有过,天气干旱又是一时的。”
宋煊靠在椅子上:
“从我个人来讲,我是愿意下大雨的。”
“既能检验我清淤的工作,又可以帮助王中丞寻得杀婿之人,还能趁机围剿无忧洞,简直是一举三得。”
“若是这大雨一直都不下来,怕是什么目标都无法完成。”
“许多事拖到最后,就没法子继续干下去了。”
王曙内心也热切盼望着下雨。
但是专业部门告诉他不可能。
如何能让王曙不破防啊?
“哎。”
王曙叹息一声,忍不住开口道:
“老夫也是希望如此,可希望如此渺茫。”
“你这道布告发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嘲笑呢。”
“那又怎么样?”
宋煊给王曙倒了杯凉茶,让他消消火:
“我们可以依靠百姓的力量,但是有些事许多百姓发出来的声音,又不一定会全都是正确的。”
王曙不言语了。
他宋煊名动三京,他都不害怕被人嘲笑,自己为他担忧个什么劲啊?
王曙是真的看不懂宋煊了。
开封县衙最新布告一出,自是许多人都围观。
他们以为是宋煊修缮黄河的招工布告呢。
大家可都想着从官府那里挣钱。
甚至打起了要不先进监狱,混个牢饭吃的心思。
毕竟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那清淤的活计,肯定得有自己一份。
可一旦当了犯人工钱就会相应减少,许多人就不愿意冒险。
大家都是干一样的活,凭什么我们的钱少啊!
东京城大批闲汉听着有人去念布告上的内容。
让他们大失所望。
原来是搞什么防洪演练,听都没有听说过。
“如今走两步路就会冒汗,怎么可能会下大雨呢?”
“是啊,宋状元未免有些不识天象了。”
“大官人都说了今年干旱,正好可以预防洪水,叫大家提前做个准备,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守着布告的衙役解释了一遭:
“难道真来了洪水,大家还演练个屁啊,直接实战对抗洪水免得被卷走了。”
“哈哈哈。”
看热闹的人全都哄笑着,确实是这个道理。
“大官人什么时候准备招工啊?”
“就是,我们想要知道这个,不是什么防洪演练。”
“不知道。”
衙役瞪着眼睛回答,这帮人的胆子倒是不小,都敢这样与自己说话了。
难不成以为我是开封府衙役吗?
纵然是他们,见了我开封县的人,也得客客气气的。
要不是大官人特意交代,他早就过去教训一二出言不逊之人了。
这种人不关系布告上的事,总想着找其余毛病,如何能忍?
“没劲啊,走了。”
“是啊,又不是招工,我们还是去等活吧。”
许多人都对宋煊发布的这个防洪演练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可演练的?
不是谁都有资本能买上烧几天的柴火度日的。
买几天米的钱他们大多数人都有,可一旦开火,那耗费的钱财就多起来了。
这也是东京城许多百姓都愿意在外面买着吃,还不是更具有性价比。
更何况如今天气大旱,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洪水呢?
大部分百姓都走了,可也有少部分觉得宋煊说的在理。
毕竟立地太岁的名声在外,他不可能随便欺骗百姓。
一旦发了洪水,东京城的米价必然上涨。
趁着现在天气干旱,囤点粮食,那岂不是好事?
开封县的布告,同样被送到了开封府衙内。
陈尧佐瞧着宋煊所写的,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