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血光冲运的。
宋煊瞧出来他的不服气:
“李甲,你大哥的死因与本案关系不大,但也是起因。”
“你也不必过于在此地纠结,你若是不服可以去开封府衙申诉。”
“但是按照大宋律法,本官要判你把属于你大哥的财产还给她们母子两个,且你强行让寡嫂出嫁,罚你在本县做苦役二年,罚铜十斤。”
李甲抬起头:“大官人,我是在祥符县服役,还是来开封县?”
“祥符县即可。”
宋煊让于高把状词写好了:
“本官给你七日申诉的机会,毕竟此案不是我所在的辖区,是戚氏敲了本县的冤鼓。”
“你也可以去上级敲鼓,敲祥符县的没有用。”
宋煊倒是丝毫没有威胁他的意思:“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翻案了。”
“多谢大官人提醒。”
李甲呲牙咧嘴的哼了一声,对于害死他大哥的女人十分厌恶。
戚氏也是泪流满面,虽然今日从小叔子那里听到了真相,但是自己绝不是故意的。
可怜夫君的儿子也跟着自己吃苦。
对于这种分家产的事,宋煊也没法子判的太绝对了。
断案就断的相互妥协。
待到此案结束后,宋煊瞧了瞧最后一个棘手的案子。
就是妇人带着儿子状告邻居王澥趁着自己带儿子回娘家之际,杀死家里父子四口人。
因为他们是酿私酒的。
北宋政府为了增加收入,对盐、酒等物品实行专卖政策,在各州县都有酒务专管酿酒、卖酒。
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便是有牌照的能够酿酒,其余店铺只能从他们这里购买。
这个在大宋处罚十分厉害,有三斤酒曲,就可以判死刑。
就如同盐铁专卖,可不跟你开玩笑的。
若是偏远地区,酒供应不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是在东京城,经济发达的地区必须要重点打击,要不然朝廷怎么挣钱啊?
因为酒税真的挣钱,私酿是严重威胁北宋国库的收入。
桑怿已经带人把王澥给抓来了,并且把他家里也都搜了个遍。
据桑怿回报,王澥确实是个私自造酒的,把他们一群人都给抓回来了。
估摸是被邻居发现,所以杀人灭口。
尤其是连坐制度,若是邻居发现知情不报,是要被杖责六十往上的。
“把案犯全都带上来。”
随着威武声响起,王澥及其团伙全都被带上来了。
“王澥,是你杀死了你邻居齐东辰父子四人?”
“回大官人的话,不是我杀的他们父子。”
王澥连忙摇头道:
“我们是邻居,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他们呢,更何况我还是守法的百姓。”
“我真没想到他们乃是盗贼,偷了我的祖传宝贝,前去讨要,他们却对我动手。”
“所以才会发生冲突,他们父子四个人全都死了。”
“哦。”宋煊伸手指向他身边的小弟:
“忘了,是你杀的。”
“大官人明鉴,是王澥让俺们杀人的,这些人是盗贼,偷了他家的祖传宝贝,还想要杀人。”
“什么祖传宝贝?”
听着宋煊的询问,王澥抬起头极为骄傲的道:
“乃是太子太师、秦国公赠予我父道玉佩。”
“哪位秦国公?”
宋煊心想,果然这些敢干违法乱纪之事的,全都是有背景的。
寻常人家,怎么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干这种酿酒的事呢?
灵山脚下的狮驼岭,那才是写实。
他们也没搞出来美国酿私酒那种,告诉顾客不要怎么怎么做,就做出葡萄酒之类的提示。
都是发酵后卖整坛子密封的酒坛子。
王澥瞧着宋煊极为得意的道:
“乃是当今开封府尹陈府尹的父亲。”
“哦?”
宋煊一听就来了兴趣。
原来是自己顶头上司的“旧友”。
正愁找不到弄他的机会呢,案子主动就上门来了。
“那祖传的玉佩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齐东辰的枕头底下。”
王澥瞧着宋煊的脸色,他定然不敢惹我。
宋煊点点头:
“本官看那父子四人的伤口,全都是一刀致命,他们既然为强盗,如何能被你们杀死?”
“我也没想到他们是强盗,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王澥直接是死无对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对于宋煊的提问,便是一个话都不接。
“王澥,你说他们是强盗,单凭一块失而复得的玉佩再没有其他证据,可算的偷盗,而不是强盗。”
宋煊指着他们道:“你们又酿造私酒,乃是杀人灭口,全都要判死刑的。”
“什么死刑?”
“我没杀人。”
王澥瞧着宋煊眉头皱起。
难道我白说了自己的靠山?
宋煊浑不在意的道:
“他们受你指使杀人,你便是主谋,更何况酿造私酒,便是死罪。”
王澥直接站起来:
“我要见陈府尹,你不会断案,胡乱断案,我不服!”
“我要见陈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