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重新敲击地面。
宋煊把卷宗以及接生录放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惊堂木:
“李甲,本官发了传票文书,你胆敢拒绝配合,打你没说的。”
“另外胆敢咆哮公堂,目无法纪,还要扬言打人,更是没把本官放在眼里。”
“你可知罪?”
“知罪,小人知罪。”
李甲被打怕了,他想使钱都没法子。
这种事情,最害怕就是异地审案。
因为他在本地以往的关系网根本用不上。
“好。”宋煊举起手中的卷宗:
“本官特意调了祥符县的卷宗,你若是承认了欺辱寡嫂,逼迫她改嫁驱逐家门,吞并兄长的财产之事。”
“本官可以念在你知错就改的态度上,从轻发落。”
“大官人,她生的就不是我李家的种,我凭什么要认?”
“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族老证据,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大哥根本就不在,孩子是她嫁人之后生的。”
“而且她早就与现在的丈夫勾搭在一起了,这孩子绝不是我大哥的。”
“大官人容秉,我与夫君向来恩爱,是孩子出生五日后,我丈夫突然就害了急病而去。”
戚氏连忙开口辩解:
“现在的丈夫我早就申请了和离,当初是我伤心欲绝哭晕之下,乃是李甲给我签了契书,与那人成亲,我誓死不从。”
宋煊倒是也不在意,他把接生录递给班峰,让拿到李甲面前瞧瞧。
李甲瞧着接生录,一下子就懵了。
这种玩意怎么还能被他给找到呢!
李甲抬头瞄了一眼宋煊,暂时忘记了自己臀部的疼痛。
“大官人,我现在认罪,还能算数吗?”
“算数啊。”
宋煊示意班峰把东西收回来,他要不认罪,宋煊准备把证人也请出来,现在不必了。
“你们本来就是亲叔侄,他们孤儿寡母的,还需要你来撑着李家门楣不堕,如何能不给你机会。”
“大官人,我认罪。”
“我与我大哥关系自幼良好,绝无加害他之心。”
李甲立马就改口了:
“只是我大哥身死,全都是姓戚的那个贱人给克的!”
李甲怒目而视:
“要不是我大哥见了她的血光之秽,如何能害了急病一命呜呼?”
“我气不过,所以才会把扫把星给赶出家门。”
戚氏闻言只是落泪。
她当日难产,没有力气了,是自己丈夫不顾一切,进来鼓励自己的。
未曾想过会出了这种事情,害了他的性命。
对于这种事情,宋人是相信产煞(凶神)。
男性闯入会招致疾病或者死亡。
宋煊明白这就是礼教与迷信所导致的,但大家都认这种常识。
“可是如此?”
宋煊看向一旁的戚氏,戚氏点点头:
“大官人,我自知罪孽深重,早有随我夫君死去的心思。”
“可是我儿是我夫君的唯一骨血,我若死去,他定然存活不了。”
“放你的娘臭狗屁。”
李甲咬牙大怒道:
“戚氏,你死了,我自然会抚养我大哥的骨血。”
“你也不想想,若是我真要置你于死地,你有什么本事接二连三的告状,却只是被打了一顿就出来了。”
“你以为你嫁的那个男人,就真的被你反抗一次,就会放过你了吗?”
“丧门星!”
“我恨不得要你给我大哥赔命。”
“要不是因为你,我大哥怎么会死,全都怪你!”
李甲骂完之后,登时就感受到屁股上的疼痛,痛的他面目狰狞。
宋煊未曾想到还有这番内幕,随即开口道:
“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突然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李甲依旧是生气:
“全都是被这个贱女人害死的。”
“戚氏,你说。”
宋煊转头看向戚氏。
戚氏对于这一幕记忆犹新。
当时天气很热,丈夫抱着儿子在房中溜达哄睡,出了一身汗,热的很。
然后他用井水冲凉。
没一会丈夫便是突然间的头痛,倒在地上抽搐,全身无力。
我身子不便,喊他,可是夫君不答应,他就死了。
宋煊心想这不会是冷热交替给干心梗了吧?
反正得了普通感冒就能死的环境下,宋煊觉得这种情况死了也正常。
“李甲,你哥是死于突发疾病,乃是天气太热导致。”
宋煊主动开口解释道:
“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仵作,像你哥这种出了许多汗,体温又高,突然用凉水冲凉,很容易生急病的。”
“此急乃是着急的急,你可以去问那些经验丰富的仵作。”
李甲看着宋煊,十分不满意他的解释。
他宋状元是文曲星下凡不假。
可这种医学上的事,他懂个屁啊!
分明就是为那个贱女人开脱。
丧门星最会伪装了。
堂下众人也是被宋煊这幅言论所震惊。
“宋大官人他还懂医术吗?”
“不应该吧。”
“可是听起来有理有据的。”
啸风却是从宋煊话里听出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他如何能对别人的死法做出这种论断来?
一个是他真的懂医学。
另外一个便是他见过这类人的死法,所以印象深刻。
恰巧。
啸风自己就见识过这种死法,所以那个男人绝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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