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于是齐乐成直接走到户房找到钱甘三:
“刘知州前来还欠款,还望钱主事能够立即带人去清点。”
“齐小哥儿,敢问是哪个刘知州?”
“当然是大娘娘的侄儿。”
“啊?”
户房内的所有人都惊的站起来,直愣愣的盯着齐乐成。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刘家能还钱,他不从你这里要钱就算烧高香了。
“别愣着了,钱主事带着人把那一箱金子抬进来,就在院里好好清点,免得刘知州怪罪。”
“哎,哎。”
“对了,查仔细喽。”
“我一定查的仔仔细细。”钱甘三排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齐乐成确实是摇摇头:
“你要每一枚金锭都要确认是真的,此事不同寻常,万一有坑,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你想想,刘知州那是个能轻易吃亏的主吗?”
“万一里面掺杂了假的,到时候钱主事这些年吃进肚子里的都得吐出来赔偿,还得担上人命。”
听着齐乐成的话,钱甘三重重的点头。
是这个道理。
刘从德他主动来还欠款这件事就透露出非比寻常的阴谋。
而且还极大。
“多谢齐小哥儿提醒。”
“待到事情了结,定然请小哥儿吃饭。”
“哎,都是为大官人做事,何谈一个谢字?”齐乐成悠悠的笑道:
“我只是觉得刘知州他没安好心,我这辈子没见过金子,真假分辨这块还得靠钱主事掌眼呢。”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被吹捧一通的钱甘三连忙带着自己的人去抬那一箱金子。
一入手就是抬不动,尽管没打开,但是钱甘三确认应该是真金。
钱甘三连忙吩咐人都合力抬进院子里。
如此多的钱财,切不可外漏。
真以为县衙就绝对安全了?
东京城无论是神偷还是强盗,都是极其嚣张的。
刘从德瞧着他们合力抬进去,他倒是希望宋煊能够放在他的房间里。
钱甘三打开箱子,耀眼的光芒散发出来。
尽管方才搬运箱子让他满头大汗。
可是瞧着满满当当的金子,映入眼帘,更是一阵眩晕。
这辈子都没有见识过如此多的金子。
不仅是钱甘三如此模样,周遭的人也全都围了上来,神情恍惚的瞧着一箱金子。
“哎呀,别动手。”
钱甘三直接扑在金子上:
“做什么,都退后,不要命了。”
众人这才惊醒,齐乐成也是有些眩晕。
别说一箱金子,一块金子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得到。
“钱主事,我这不是想要掂量一下嘛,这辈子都没有掂量过金锭。”
“滚滚滚。”
钱甘三护着,不让人靠近。
他从眩晕当中回过神来,想起齐乐成的话,可是害怕出问题。
于是叫自己的徒弟去旁边烧火,以便有不确定的能够炼化一二,确保没问题。
刘从德扇着扇子瞧着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蔑的一笑。
不就是一箱金子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家地窖里多的是。
周县丞也是顾不得有刘从德在一旁,他挤进人群当中,惊呼一声,也是扑在箱子面前:
“都退后,叫班峰带人来守着,若是少了一块,有命拿可没命花。”
宋煊这位主事人不在,说话算的就是周县丞。
班峰闻言急匆匆的赶来,他也不相信刘从德被宋煊打了一通后,会主动前来偿还欠款。
于是瞧着这一箱金子也是目瞪口呆。
天杀的!
这么多金条,当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
“班峰,你带人守住,绝不能让无关人员靠近。”
周县丞手里攥着金锭,极为不舍的交给钱甘三检验真假。
他就想捏着金子,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充当助手。
过了好半天,钱甘三才确认这一箱金子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看向一旁的周县丞。
周德绒恋恋不舍的盖上箱子,众人眼里明显出现失望的神色。
“可是检验好了?”
“回刘知州的话,检验好了。”
周县丞连忙起身来,恭敬的给刘从德行礼。
刘从德双手背后:
“那本官就在这里等着宋知县回来,好交接啊,正好给我开个单子,商议一下刘楼的人员给我放出来。”
周县丞连忙拿着自己那一套茶具去给刘从德斟茶。
班峰也搞不懂刘从德肚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是不是有坑啊?
谁都不相信刘从德会乖乖的缴纳欠款的。
齐乐成则是仔细盯着钱甘三等户房之人,查看他们是否有中毒等迹象。
无论如何,都得防备着点。
县衙内的众人皆是议论起此事来。
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从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啊?
“那指定是一物降一物。”
于高悠悠的感慨道:“是啊。”
王德发倒是消息灵通:“老夫听外面的人说大官人唤做立地太岁,刘从德一个活阎罗算得了什么?”
“活阎罗在人间见了立地太岁,他也得乖乖低头认错。”
“嘶,有道理。”刑部主事于高连连点头。
……
宋煊倒是没觉得刘从德会短时间内做好心理建设,带着钱来亲自缴纳税款。
他站在大儒孙奭门前,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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