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官人都把刘从德给揍了。
他就这么忍下来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宋大官人真有种,但是事后想想,必然会遭到刘从德的报复。
现如今报复还没有来,而且看起来好像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见到宋煊出来,齐乐成连忙迎上去:
“大官人,这是要去哪里,是否要我带路?”
“不用,你就在县衙待着做你的事,我去拜访大儒孙奭,请他推荐几个有名的教书先生,也好给兄弟们的子嗣找个好夫子,大家都安心。”
“大官人慢走,我一定多加留意。”
齐乐成脸上带笑连忙躬身目送宋煊远去。
待到宋煊一走,便有人过来询问大官人去往何处。
这种事。
齐乐成也没有瞒着的意思。
反正就是大官人的原话。
一听连夫子都是经过东京城名声最好的大儒孙奭推荐的。
登时让这帮有子嗣的吏员们开怀大喜。
原本以为会随便花点钱找个夫子,未曾想宋大官人会去找当世大儒去推荐。
如此人脉,是一般人能撬动的吗?
这下子众人对县衙即将建立起来的私塾,更加的期待了。
就在宋煊走后不久,刘从德面色十分不爽的乘着马车而来。
他其实存了心思,想要弄铜钱来的,一枚一枚让宋煊他们数。
但是又仔细一想,自己浩浩荡荡的带着马车队伍前来,定会传遍整个东京城。
不如拿着金子结算,也不算过于丢面子。
到时候东京城的好汉们,总会有动心的。
金子。
谁都喜欢!
借刀杀人算不上,但是小儿怀金的道理,刘从德还是懂得。
姑母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尽管此事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是被宋煊给诬陷了,姑母被宋煊给欺骗。
但无论如何都得先把钱给宋煊结清,取得宋煊的原谅,让他不在上奏,此事了解,自己才有机会去找姑母诉说。
一时的吃亏算不了什么,只要渡过这个难关。
今后有的是法子整治宋煊。
就在刘从德上演精神胜利法的时候,马车停下来了。
齐乐成眼睛微眯,在东京城用得起好马拉车的人家,简直是屈指可数。
就算是宋大官人的岳父,拉车的那也是从大理来的驽马。
王安石曾经说过,官府养一匹好马的话费要五百贯,若是私人养好马,那一年的花费更高。
尽管大宋缺马,朝廷的文官却看不上大理的滇马,宁愿强压给百姓胡乱养河曲马。
毕竟西南地区,被他们长期当作是“蛮荒之地”!
刘从德掀开帘子,一歪头就瞧见了那个小小的衙役。
他强压心中的怒火:“宋知县可在?”
齐乐成登时一愣,他着实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刘公子,竟然如此客气。
“不在。”
“他不在?”
刘从德刚想脱口而出大骂宋煊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转念一想,宋煊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奏疏被拦住呢,也不清楚大娘娘的命令。
刘从德也没有去细问李君佑与宋煊什么关系。
因为在他的理想当中,既然李君佑与自己的小舅子王羽丰交好,那自然是自己人。
怎么可能会给宋煊通风报信呢?
可以说刘从德他也以前也不屑的去记朝中,谁跟谁是姻亲关系。
反正放眼整个大宋,姻亲关系都没有自己个的硬!
“他干甚什去了?”
“大官人去拜访大儒孙奭了。”
齐乐成倒是极为客气的道:“不知道刘知州此番前来做什么?”
“还钱。”
刘从德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
他其实有心思去找宋煊,但是一想到大儒孙奭,连姑母都对他十分的尊敬。
若是此事闹僵开来,朝中许多臣子都是孙奭的学生。
优势不在我。
不如先在这里等着。
“姿态得摆足了。”
刘从德便直接下车,确实瞧见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衙役。
“这黑狗果然是宋煊的心腹,连宋煊的行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从德更加得意昨日自己的分析。
一切都是王曾在背后的算计。
否则绝不会如同今日这般措手不及。
“愣着做甚,叫人把那一箱金子都抬进去。”
“啊?”
齐乐成确实是目瞪口呆。
他确实想了许多刘从德报复的手段。
唯独没有想到刘从德会乖乖的前来送钱,主动结清欠款。
尤其还是整个开封县辖区内的第一家。
“愣着干甚?”
刘从德瞧着齐乐成这幅模样,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是不是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自己会主动结清欠款?
所以王曾还在背后准备了极佳的后手,但是被姑母给看破了。
对。
刘从德脑子犹如闪电般划过,灵光一现。
定然是姑母看透了王曾的算计,所以才会强行令自己来结清欠款。
让王曾等人的算计落空。
姑母她老人家深谋远虑,绝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想到这里,刘从德无不得意的道:
“怎么,不相信?”
“这。”
齐乐成也觉得是不是有阴谋啊?
箱子里是不是放了什么毒药,想要谋害大官人。
想到这里,齐乐成极为客气的道:“刘知州,可否让我等查验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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