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称之为钱,石家花费如此多的钱财办婚礼,从民间购买了许多东西,这些钱都流入商家或者其余百姓手中。”
“这些人因此赚到了钱,上能为官府上税,下能够去乡下收购货物,还能增大生产,让百姓以及那些织工也有钱拿来吃穿用度。”
“石家花钱有了面子,有没有危害到谁?”
“显而易见不仅没有,还会带起一股子攀比的风潮,他们这个群体又不差钱,想要捞钱也没有什么资本。”
“所以百姓得了实惠,商人有了更多的流动资金,官府也增加了税收,如此多赢的局面,岂不是你我更乐意见到的?”
范仲淹在经济认知是有偏差的。
他内心是厚农桑,减徭役,符合儒家藏富于民的思想。
仍旧是重农抑商的主流思想。
范仲淹对于货币经济没有什么太大的认知。
他后期提出来的庆历新政,对于商业税制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想法。
所以此时听到宋煊的说法,更是耳目一新,连吃饭都忘记了。
范仲淹也不是一个迂腐之人,迂腐之人是无法提出改革的。
而且很善于思考。
因为他觉得宋煊说的有道理,而不是以前的那种诡辩。
石家把祖上积累的财富拿出来花掉。
首先第一点,没有危害到任何人啊!
反倒是惠及了许多人。
这一点是他以前没有想到的!
这也不赖他。
儒家思想便是如此,他又是饱读诗书,遵循儒家传统思想。
在此时以前,也没有成功的大规模财政改革的案例经他借鉴。
范仲淹缓了一会,才十分欣喜的道:
“我总算知道我与天才之间的差距了!”
“院长谬赞,这只是我幼年经商时所获取的一些心得。”
宋煊直接就归功于自己的经历:
“要不然我也不懂,我辈读书人要是想要改变大宋,如何能一拍自己的脑袋就做出决定呢?”
“若是改变农桑,也要去地头视察,而且还要多地去视察,各地都有差异。”
“商业也是如此,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了。”
范仲淹颔首,这就更加剧了他觉得自己与天才之间的差距。
不是说宋煊谦虚的事。
而是人家都有如此天分了,还肯实地去考察,而不是一拍脑袋就为官家做出什么政策的建议来。
范仲淹如今这个职位,当真是给皇帝提意见的。
他觉得自己受教了,于是主动端起琉璃杯:
“韩愈说过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
“我以前还不能够深刻理解这句话,如今便是更加理解了。”
“嘿嘿。”
宋煊同样举起酒杯:
“院长以前没有经历过,若是今后多加观察,也会与我有一样的思考的。”
“嗯,一定。”
范仲淹本以为自己够亲近民间疾苦的了,可是今日才发现只是“俺寻思”。
此番成亲,更是属于将门的聚会。
太祖义社十兄弟,石守信是赵匡胤的副手,亲信当中的亲信,关系最为亲密。
排在最后的杨光义以及刘庆义在太祖时期就已然落寞,如今七家人还是保持着不错的关系的。
再加上他们之间相互联姻,连带着在太宗手下的将领也是前来赴宴。
大家都以为石家也会落寞了。
谁都没有料到石家嫡子嫡孙石元孙竟然能有如此魄力。
悄无声息的就办了件大事!
可谓是武将圈子里,第一个与进士结亲的人家。
至于曹利用虽是目前武将第一人,但家族底蕴太低。
最为嚣张跋扈的王世隆坐在席面上,也不得不感慨石家真是运气极好。
三尾相公都能让他给抓住!
武将子弟早就不是当年的武将了,他们的聚会与新科进士都有礼貌。
此时虽然嘈杂,但是也没有吆五喝六之人。
毕竟大家早就不是刀尖舔血,而是体面人了!
石元孙带着妹婿范详主动敬酒,毕竟石家虽然没有老一辈了,可是其余人还是有老辈子在世的。
如今他们这些老牌武将集团有一家还是石家与进士成亲,他们自然是要出席婚礼的。
几个老辈子打量着范详。
反正不白,但是也不健壮,就是个普通读书人。
大家说着一些场面话。
范详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今后不一定能够在见面了。
而且大舅子出资又出人脉的,如今要自己给他撑场面,完全是可以的。
杨文广也是坐在这里吃席。
他爹杨延昭是边将,他爷杨业娶了折家人。
此时折家第四代家主折继宣也是与杨文广一桌子吃饭。
其家族是党项人后代,自五代就世袭掌管府州军政,也是北宋唯一享有世袭特权的武将世家。
如今折继宣因为暴虐被朝廷罢免,是大宋首位因执政失当而被罢免的折氏家主。
他弟弟折继闵接任府州知州。
东京城是禁军的地盘,边将家族自然混的一般。
他们被安排在角落里。
朝廷罢免折继宣,也是北宋对于边疆世袭势力既有依赖又有防范的矛盾态度。
当年李继叛宋归辽,还是家主折御卿引兵征讨,召回银、夏诸州党项、羌族许多人,以及不少部族,甚至连契丹部落都来归附。
如此得了万余精兵。
折家父子十几年前也是抱病出征,平定边疆,皆是壮年病死于军中。
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边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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