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第一次当官,都是在自己的州府,反正就是不在老家当官,要避免一些。
如此他们回家探亲也方便一些。
朝廷如此安排,大多时候都显得极为有人文考虑的。
“多谢官家,状元郎。”
文彦博也不差事,其实他想要留在东京为官,毕竟他爹在这呢。
但是排名靠后是没机会留京的。
“文彦博。”
赵祯醉眼迷离的笑道:
“朕记得你。”
文彦博一听这话,饶是有城府,可也忍不住心中极为雀跃。
官家没有忘记自己便好!
琼林宴结束后,许多进士内心都是充斥着激动。
更多的是放浪形骸,一吐自己以前所受到的困苦。
更何况他们今日是:天子作陪,状元敬酒。
如此行径,倒是让排名靠前的那些进士内心有些羡慕。
尽管他们都是天子自己喝酒的,而不是状元替喝。
可是说出去,就是没有排名靠后的进士有面子啊!
宋煊这个状元郎。
还是连中三元的。
如此成绩,在大家面前表下的丝毫没有架子。
倒是与大家谈笑宴宴。
哪个不服气?
而作为起居郎的宋庠,也是详细的记录了这次琼林宴。
他虽然没有听清楚宋煊与官家说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正是宋煊说了什么,官家才会主动与其余新科进士互动。
就如同在大朝会结束后,官家去“慰问”那些落榜的贡士。
这种事,没有宋煊在背后出主意,官家他会想到吗?
绝对不可能!
官家做事可没有如此周到。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宋庠还是把起居注送给了太后的贴身宦官,他并没有进入宫城内。
要不是官家还没有回来,到点之后,宫门都是要被落锁的,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刘娥拿着宋庠所记载的。
她对于六哥儿与所有新科进士喝酒这件事,微微挑眉。
不用想。
如此收拢人心的手段,定然是宋煊提出来的。
刘娥与宋庠想的并无差别。
不过对于这帮新科进士,刘娥并没有放在眼里,她只需要抓住中枢的那几个人就行。
一些撮尔小官。
纵然全都是天子信服,那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若是宋煊敢结党,那便是他主动送上门来的把柄。
朝中那些人巴不得宋煊这么做,正好有攻击他的由头了。
况且一帮读书人“发癫”,没什么好看的。
刘娥看完就把起居注扔在一旁,不去关注。
石家的动作极为迅速,在出结果那天,便快马加鞭带着范详的亲笔信前往家乡,请他的父母来东京城参加婚礼。
连大宅子的婚房都是石家准备的。
六礼走的极快,宋煊等人为他当傧相,帮助他完成闯门以及闯门时被“挨打”的事情,这才进了石家,迎娶了石家妹子。
可以说这场婚事声势浩大,花费不菲。
连范详的父母都没有料到他们不是被骗了,而是真的!
毕竟儿子年岁大了,又一直都没有钱成亲。
以前得知他通过发解试的那个女子人家也退亲了。
毕竟后来仔细打听才知道范详是最后一名。
想要考中进士,那也太难了!
谁承想自家儿子成了当今官家嘴里的“三尾相公”!
就算老两口再没有见识,可也是瞧着这场婚礼的花费不低,再加上儿媳妇的嫁妆,可以用奢华来形容。
什么鎏金鸳鸯帐,南海明珠就有百斛。
石家兄弟对于范详父母也给予了极大的尊重,他们家没有长辈了,石元孙坐在主位上,接受妹夫妹妹的敬茶。
宋煊忍不住感慨道:“石家不愧是开国将领,家底真厚啊!”
即使是宋煊出手阔绰,可是在石家几代人的积累下,完全不值得一提。
净水泼街也就不说了。
十里的波斯红毯。
这种玩意因为北宋没有控制西域,早就买不到了。
更不用说府中的金丝楠木。
石元孙直接带着太祖皇帝赐下的玉具剑,骑着汗血宝马送亲,大厨都是从樊楼专门请来的。
一桌子席面没有五十贯根本就下不来,更不用说酒水了。
宋煊手里捏着琉璃杯,他对于这个玻璃杯没什么太大感触,可是其余宾客确实啧啧称奇。
而酒水便是御酒。
宋太祖未曾发迹的时候就喜欢喝浦中酒,登上帝位便让人献上酒方。
石元孙掌管宫中御酒,自然知道方子。
他也不屑于往外卖,但是酿出来,借着祖上的名义搬出来让大家喝,那还是说的过去的。
范详邀请应天书院的同窗来了,连带着范仲淹也在这里。
老范倒是没想到范详都能被人榜下捉婿,而且还是石家。
省试放榜,别说范详考中最后一名,就算是五百名开外,这类人都不在其余人择婿的考虑范围内。
范仲淹瞧着满桌子的奢华饭菜,忍不住感慨:
“一席的费用,怕是赶得上寻常百姓一年的生活用度了。”
而且可以遇见,这些桌席上的饭菜并不会被出席的人全都吃了。
宋煊瞥了范仲淹一眼:
“院长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在我看来,石家把巨额财富拿出来消费是好事。”
“嗯?”老范还没感慨石家用之如泥沙的就被宋煊给堵住了:
“你这话是何意?”
“我认为埋在窖藏里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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