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切身感受到,意?玉对身边人,总是考虑周全的。
希望那个凭着自己是意?玉救命恩人成日作威作福的薛洺,可千万不要生事端,别再让意?玉被个恩情捆在这薛府给他家?卖命。
正这样想着,次日入夜,她?家?的房门却被那个讨厌的薛洺身边更令人厌恶的鞍锁找上了门。
和桃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和桃没?好气,把门拦住:“你有什么事和我讲,别见?我们家?姑娘了。”
鞍锁说那好啊,结果大嗓门就扯上了,比当面讲的穿透力还强:“夫人,据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在钻研考究如何护住这梅林,想问问您还有没?有法子??这梅林还有救吗?”
意?玉正在清点自己的嫁妆单子?,她?听到这话?,把单子?熨平,来到鞍锁面前,沉默地摇摇头?:“对不住,没?能把梅林护好。”
鞍锁满脸丧气。
意?玉似乎猜到些什么,她?叫住了要离开的鞍锁:“是梅林情况恶劣了吗?”
鞍锁叹了口气:“夫人猜的不错。”
“梅林是薛将?军为先夫人种下的,也是先夫人仅剩下的几件遗物。将?军自小?便寄人篱下,同爹娘不亲近,也就成婚后先夫人能信任。难熬的时候,就去梅林待着。”
似是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鞍锁闭了嘴。
意?玉认真问:“将?军如今在哪?”
意?玉赶过去梅林,便见?以往花满压墙的梅花,都成了破败枯枝。
如今夏日,本该如此,可梅林却格外萧瑟,应当是从内到外全然枯死,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经常会踩到枯枝败叶。
吱呀一声,在静谧的夜间。
她?提着提引之灯,莹弱的火光,得?以让她?她?在夜色中?艰难地缓步走,能摸索到人影。
恍然间,她?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正屈膝端坐在梅花桩上,手里捻着成灰的梅花枝,墨色的眼睛静静地靠着夜空中?缺了一角的月亮。
以前深沉淡然的男人,如今眼睛里多了些茫然。
意?玉来到薛洺面前,背影瘦弱,如今却显得?很坚强。
薛洺抬眼看她?,盯着她?的脸,恍然了很久。
后,才挪开视线,不咸不淡地说:“你来了。”
意?玉轻轻点头?。
她?知道?薛洺为什么会半夜来梅林,为什么会失控,来梅林无非是怀念姐姐明玉的。
薛洺并不想继续藏着掖着,借此机会,干脆地把话?说明白:“我向来不相信什么横降天灾,如今又不是没?有前人经验,不得?预防,出了事定是有由头?的。”
“梅林于我,是极为重要之物,为了解郁闷也为了立权威,我去想谁才是那个真正会伤害梅林之人。”
“想了一圈,便先怀疑到你身上。你是最有可能妒忌的人,从小?被明玉狠狠压住,正常人都会妒忌。”
“可事实?甩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太过自大,你是赤诚至善的姑娘,是我错怪。”
“这梅林招虫不但没?解决,还又欠下于你的罪恶。”
“桩桩件件,没?能预料到梅林招虫全毁的是我,忘不断明玉,致使?把怒气凭借威严发在别人身上的也是我。”
陈列自己的罪过,薛洺的声音极为平静。
他并不是要耗住自己,而是想清晰地把事情给意?玉讲明,并且把这事的错处陈列,防止自己再犯。
薛洺心平气和地邀请意?玉坐下,他摸摸意?玉软嫩的脸,奇怪地说了一句话?:“你若是能看见?我的行?径,怕也会觉着我糊涂。”
略微的失控下,薛洺锋利的五官,于皎皎月色中?显得?柔和。
薛洺平静地说:“这梅林,继续留着,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膈应,如今没?了,倒也算是顺势而为。”
“你是怎么想的?发怒或者要补偿,我都受着,不过和离……”
“我觉着并没?有到和离的地步,明玉生前想要的,就是怀家?得?以继续依附薛家?。”
“况且,我并不想同你和离。”
空气凝结了一瞬,薛洺说得?太过坦然,可等意?玉用她?如同木头?一般沉静的眸子?看着薛洺时。
薛洺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真怨恨到这种地步吗?”
但意?玉不论?是受了委屈,还是被人利诱,都不卑不亢。
原来是因为急着看梅林,方才在她?的院子?,才如此急躁?
她?的声音很轻:“意?玉从没?有怨恨过将?军,也不是因为怨恨,才想着去和离。”
“意?玉只是觉着,自己于将?军而言,帮不得?什么,反而还是个麻烦。”
“所以才想同您和离,并不是您不好。”
意?玉从来都没?有脾气,她?更不会对着曾经对自己好的人发脾气,更何况,面前这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薛洺看着她?柔顺的模样,卑微的话?语。
突然,他的心狠狠收缩了一二。
如今话?都说开了,意?玉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了。
意?玉低下眼睑,掩盖住眼睛里的泪花,努力稳着声线说:“意?玉从没?有想动?过姐姐的物件。”
“意?玉从一开始见?您,便跪下来,同您讲意?玉从不敢僭越,但您不信。”
“不过,意?玉理解您为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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