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向来不喜欢强求人的。
但如今,他直接用肩膀莫离同意?玉隔开,把在悬崖岌岌可危的马拉近,双手捏住意?玉纤弱的腰身,像搂孩子?一样半扛在肩上,左手贴后背,右手托双腿。
看着像提着个兔子?一般,极为轻松。
莫离脸色一沉。
薛洺朝着马车走去,脚步不变,风轻云淡,面色恹恹,甚至带了点微微嘲讽的意?味说:“莫医师,记住你的身份,她?抱你?名不正言不顺。”
“对了,莫医师会骑马,便劳驾骑我的马回去,这马车不错,马车留下。”
莫离没?往前继续走。
他沉下眼睑,青色的衣袍在月色下拉得?很长,加上他惨色的皮肤,显得?格外阴鸷渗人。
名不正言不顺。
可若是怀明玉在的话?,心里被怀明玉占满的薛洺,真的还能同怀意?玉名正言顺吗?
莫离掂了掂手里的才熬制的迷药。
好久都没?做毒了。
上次做,还是三年前,整个薛府陷入悲恸混乱时。
薛洺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动?作还是温柔的。
他阴着一张脸把意?玉放进马车,意?玉被迫环着他脖子?的手得?以放下来。
意?玉被放在马车座子?上,身上还有男人的血腥气。
努力压下心头?的急速跳动?,她?低着头?,小?声说:“薛将?军,其实?您可以让意?玉同莫离回去的,我们是闺中?密友,她?那里有住处,可以栖身。”
意?玉不想再麻烦薛洺了。
薛洺皱眉:“薛府那么大,暂且留你一个人寄居也不是不行?,如今这么晚了,不必着急走。”
解释完了,他才挑重点找问题,哂笑:“闺中?密友?”
他细细地咀嚼了这四个字。
俄尔,他冷漠的脸色扯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哦。”
遽然,薛洺拿起意?玉纤长苍白的手,将?手指,扶上自己的喉咙。
意?玉瞳孔微震,手下意?识回缩,有些抖,薛洺察觉到她?的动?作,更加不容拒绝地桎住她?的手。
“这是男子?的喉咙,会凸出一块,你猜猜莫离的喉咙,有没?有凸出一块?”
这话?一出,意?玉是个极其聪明的。
她?愣神好久,想到莫离虽然成日穿着女装,但是异常突兀的身姿。
又想到莫离时而粗哑的嗓音。
心头?泛起惊诧,各种猜疑。
可莫离对她?,确实?是好的,会不会是有隐情?但一个男人,和她?这么亲密……
意?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莫离。
质问?还是一刀两断?还是继续这段友人的情意??
意?玉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若是平时,意?玉一定同薛洺好好解释。
但如今,二人都要和离了,她?都把和离书给他了,再解释,也像是平白生事。
一路无话?。
静得?似是落下针线来都听得?真切。
薛洺对意?玉没?了厌恶,意?玉对薛洺虽仍卑微讨好,却有自知之明的疏离了不少。
二人这次是一同回的院子?,薛洺提出的。
两人的院子?其实?就一东一西,中?间隔了也就一小?段路,可偏偏薛洺不喜欢意?玉,每次薛洺在的时候,意?玉便绕府里走一大圈,从偏门回院子?,防止碰上薛洺,惹他不喜。
这是第一次从正路走回去。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姐明玉的院子?。
薛洺之前就把院子?封锁起来了,谁也不让进。
她?只是微微瞧了眼院墙横斜的芭蕉影子?。
枝叶肥大,水分充足,修剪得?体,一看便是常年有人好好打理的。
同薛洺的院子?紧紧挨着,或者说是两个院子?的院墙打通了,连成的一个院子?。
意?玉垂下头?。
是的,长姐和薛将?军伉俪情深,夫妻也自然得?住同一个院子?的,就是寻常大部分恩爱夫妻的模样。
只有她?同薛将?军这表面夫妇,不得?他喜欢,才会互相分房。
细说一下,她?这一辈子?,什么关系不都只是维持个表面和平,其余的,都做不到真情实?意?。
有点可惜吧。
没?什么的,其实?。
意?玉和薛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月色和灯笼把两人勾勒,男壮女弱,倒也符合标致的般配模样。
薛洺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似是很心急地想离开,眉目烦躁,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意?玉说好。
薛洺对她?的厌烦,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和她?多待半响,便如此心烦意?乱,是她?的不是。
好在,她等府里的事交接完,便也和离,不再他面前晃了。
意?玉辞别薛洺,安静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回院子?,便叫上和桃,问她?愿不愿意?走。
和桃自然高兴,意?玉总算能摆脱这个累死人不偿命的薛府了,偏生薛家?人还总觉着自己是个什么香饽饽,看得?人生气。
但又觉着就这么走了愤愤不平。
罢了罢了,她?跟着意?玉的意?愿走,意?玉去哪她?去哪。
她之所以如此信任意?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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