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文武百官跪了一地,请求淳载帝迁都,淳载帝贪恋京城的繁华,不愿颠沛流离。可乱臣贼子已到城下,他也只能含泪迁都。
萧楷和傅琛请旨,前去城楼劝降,一则为迁都拖延时间,二则看事情可有转圜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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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阑殿,傅瑶病了数日,今日刚有些精神就听到了迁都之事。
她当即就命衣子橖拿着玉牌前往傅家和昌平侯府,确保他们跟上圣驾,一同撤离。而后又匆匆洗漱出门,见宫人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却只觉阴冷至极。
萧楷匆匆过来,见她站在宫殿前,就脱了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瑶瑶,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等会你先跟着父皇离开,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
傅瑶看到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就抬手用衣袖帮他擦拭:“殿下要去哪,不一起吗?”
萧楷知道瞒也无用,就道:“我与你兄长要去城门劝降,不过你放心,倘若许憎执迷不悟,我们也不会一直劝,只是晚一些赶上来而已。”
傅瑶握住他的手:“那我在这里等殿下。”
“不行,瑶瑶。”萧楷看到站在远处,抱着孩子的徐春宜,就道,“我不在,你得替我照顾好他们,对吗?”
傅瑶只得点了头。
徐春宜见他们说完了话,这才抱着孩子过来,轻声道:“殿下,再抱抱泽儿吧,他从昨夜就一直闹着要爹爹。”
萧楷就把孩子抱过来掂了掂,逗得他哈哈大笑,而后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还给徐春宜,安排道:“路上小心些,一定要跟紧父皇。”
“是,殿下。”
傅瑶和徐春宜目送他匆忙离开,又各自忙去了。
萧楷出了宫,傅琛已经在宫门前等候,他手中牵着马,身后跟着十几名金吾卫:“殿下,街上混乱不堪,我们骑马走小道去城门。”
萧楷没有废话,直接上了马:“走!”
他们一路疾驰,刚靠近城门,就听到了刺耳的号角声。只有一门之隔,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能穿透心脏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城楼,只见城门下整齐划一的大靖铁骑,那飘扬的黑色的军旗上面刺的依旧是“靖”,只是不见主帅许憎。
守城的将领名叫方化,他冲下面高喊:“主帅许憎,太子殿下在此,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整齐排列的铁骑不知听了什么命令,干净利落地向两侧让开,站成两排成恭迎状。
一匹覆甲的棕马从让开的道路中慢悠悠走出来,那张布满阴鸷的脸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萧楷和傅琛的呼吸都不由得紧了紧,方化不可置信道:“这,这是,秦……庶人萧靖钰?”
萧楷的手紧紧攥住城墙,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既是他,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傅琛由衷感慨:“他命可真大。”
当初伤成那样,不死也得残废,谁知不过短短三年,他就又杀了回来。
萧靖钰死死盯着萧楷,眸子像是淬了毒一样:“给我攻城,活捉太子,不准伤他身边那个书生。”
传令声一声接一声,进攻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装着撞木的冲车被推上前来。
“放箭!”方化高喊一声,又对傅琛和萧楷道:“殿下,大人,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尽快离开,我等也能少些顾虑。”
萧楷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城破之后,本宫允许你们投降,不必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方化单膝跪地:“谢殿□□恤。”
傅琛和萧楷匆匆下了城楼,正准备去追圣驾,谁知身后突然“嘭——”的一声。
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金吾卫反应迅速,立刻将他们扑倒在地。
身后的城门被炸开,气流裹挟着碎木砸上来,耳中嗡鸣不止,那一瞬间只能感受到心脏砰砰不停的跳动声。
“……”许雁秋看着炸开的城门:“你至于吗?之前攻了几个时辰的城门也不见你着急,这还没打就用火药。”
萧靖钰理都没理,直接驱马往城门而去。
方化剩下的那些人还不够铁骑玩的,三两下就被完全制服了。
萧靖钰踏过焦土,光明正大进了城,没受到一点阻拦。
金吾卫护在傅琛和萧楷面前,正欲护送他们离开,却听萧靖钰道:“都别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的太子殿下。”
他说完一挥手,铁骑立刻将他们包围了。
萧靖钰道:“去告诉淳载帝,他儿子被我抓了,让太子妃来换人。”
傅琛怒了:“姓萧的,你又想做什么?!”
“安分点,”萧靖钰居高临下道:“你是瑶儿的兄长,我不想为难你。”
萧楷讥讽道:“瑶瑶不会回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吗?我倒真希望她不会回来。”萧靖钰道,“来人,把人绑了,放一个出去报信。”
萧楷沉声道:“本宫看谁敢去报信!”
萧靖钰冷哼一声,直接驱马往皇宫走。
站在萧楷身后的一名金吾卫趁其不备,突然跑上前抢了一匹战马跑了。
临走前,圣上和皇后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太子殿下。此事如何决断自有陛下定夺,可若不将信带到,那便是他的失职了。
傅瑶正和徐春宜坐在马车里,泽儿不知为何,从上路起就哭个不停,怎么都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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