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淩轩看来, 卫衣尚且还算是识时务, 便把他当成了一个好使的奴才。
他需要能为他所驱使的下属, 然而东厂显然不是那麽的得力, 锦衣卫在东西两厂的压制下, 更是扶不起的阿斗。
而这掌印太监也并不是全心全意都听他的, 总有些自己的小算盘, 思来想去,竟然也只有卫衣顺手一些了。
卫衣也从善如流,对陛下也算是唯命是从, 颇得盛宠,倒是禄公公不知怎麽的,面对卫衣的频频动作, 一时转了性, 对卫衣虽然仍然只是不冷不淡,却连敌意都没有了。
按说反常即为妖, 但卫衣已经顾不上个禄公公勾心斗角了, 如今的陛下面前, 已经不是单单说两句好听的就能哄骗得了。
更何况, 只要不是傻子, 禄公公这样两面三刀的, 都应该知道不要信任的。
弹劾卫衣的折子依旧是满天飞,倒不是卫衣又办了什麽惹人嫌的事情,而是他手下西厂的存在本身, 就令人忌惮憎恨, 西厂一日不倒,满朝官员就没有一个能够安稳。
左淩轩反而因为西厂的存在有些安心了,便对卫衣下了命令,只管放手去干。
卫衣倒是有些收敛起了之前的张扬与狷狂,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下手只是更加狠厉,抓捕对陛下不忠的人,行为但凡有不检的官员,都会成为西厂番子下手的对象。
他们这样的人,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便会周全到极致。
陛下要找什麽玲珑奇石,卫衣这边笑眯眯地应下,转头便阴沉下脸来,心里骂着尽会出幺蛾子,回了西厂一路吩咐下去。
眼看就要到了日子,却没有丝毫进展,卫衣也不由得焦躁起来,这日陆午带人回来,依旧是毫无音讯。
“滚,没用的废物。”卫衣怒声,转身狠狠一脚踹翻了一个下属,发了狠的吼道:“再找不到,回来本座就剁了你们。”
“是,属下遵命。”陆午等人灰头土脸的退了出来,他们这些西厂的番子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实质上也是不好过的。
曹子初一进来,就看见他大发脾气的样子,心里啧啧叹道,这太监就是阴晴不定,自己不高兴谁都别想好过。
“怎麽,下官来的不巧,卫督主这是怎麽了?”曹子初清咳一声,卫衣这才注意到他。
“曹大人怎麽来了?”
卫衣转过头来看他,神情立刻一转,雷霆化春风,并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冷静淡然的。
曹子初显然没那麽有眼色,径直答道:“没什麽,就是来看看卫督主的威风,咳,顺带也是有求於卫督主。”
“哼,你们顺天府一帮窝囊废,除了会断断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耍一耍嘴皮子还会干什麽。”卫衣讥笑道,说话很是不客气,从来不是肯在嘴皮子上饶人的。
曹子初嘿嘿一笑,被他这麽讥讽也不恼怒,几年前溧阳郡主被掳走,毫无头绪的时候正是卫衣给他们提供的线索,也算是搭上了两三分的交情。
“有什麽话快说。”
曹子初虽然身为文官,一贯的看不上他们这些阉党,但他素来很会做人,卫衣也很肯给他两分薄面,这若是别人,卫衣直接一脚踢出去了。
他自行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小太监来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曹子初此时并不卖关子,拱手直言道:“我知卫督主近来正在为寻找天下奇石之事而烦恼,故来请卫督主行个方便,我自然也会帮帮阁下的。”
“你说的,和本座手上这件事有什麽关系?”卫衣饮了一口茶水,随手放下杯子,不耐道。
“咳,卫督主,您只要解决了我所说的这件事,您现在手头上的麻烦,便会迎刃而解了,而且,日後这说起来,其中也有您的功劳不是。”
曹子初知道,卫衣不是那麽容易听从别人安排的人,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来此之前就准备好了说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益。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求本座帮你办事。”卫衣一点面子不给,直截了当地说。
曹子初干笑了两声,眨了眨眼道:“咳,卫督主,您别这麽说啊,现在您帮我就是帮您自己。再而言之,那位知道了,日後也念着您的这份心。”
他猜的没错,卫衣的确是心动了,他反复看了看曹子初,此人表面上有些胆小怕事,又不大思进取。
可反观来看,这人未免还有些藏而不露,很是懂得为官之道。
“究竟什麽事情?”
“举荐一人到御前。”
卫衣眉心一拢,沉声问道:“什麽人?”
“对您我都有益的人。”
卫衣一手支着下颌,挑了挑眉道:“说吧,曹大人,是何人给您支的招?”
无端端的,哪怕是他曾经帮过曹子初一次,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曹子初怎麽会突然想找上他来。
“还真让您猜着了,是一位萧姓幕僚。”曹子初一脸浮夸,不走心的奉承道。
卫衣轻哼一声,心想这个乌衣骑倒是厉害,连曹子初也收拢了,蹙眉问道:“他没有离京?”如今的情势算不得好,留在这是非之地,无异於找死。
曹子初答:“这个倒是不大知晓,不过他遣人同下官说过,有事可以来找您。”
“这倒是个聪明人。”
卫衣哭笑不得,萧鸣自己不出面,只靠一只画出来的大饼困住他,就要他为他们心甘情愿的办事,偏生这一张饼他还觉得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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