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知?她自己是如何想呢。
云烟回了寝殿,关上殿门。
她心?情郁郁,连茯苓都不想见,将几人关在门外,自己一人饮酒。
说了不胜酒力,她便喝些就是。燕珝可?以同美人饮酒,她就不能自己喝了?
那日同燕珝一道买来的酒还未喝完,燕珝这几日都不让她喝,口中味觉正在恢复中,加之她这几日火气旺,不宜饮酒刺激。
她凝视着那几个?酒坛,几乎都能回忆起那日燕珝在她耳边轻笑?,同她道:“酒是要品的……”
唇角嘲讽地向上勾了勾,“……品。”
没有同饮之人,哪里来的心?情品。
都是假的,都是骗她的,说什么?只?会有她一个?人,现在连她说话都不用心?听。
此前她若说不胜酒力,想来燕珝定会急忙关切,怎会这样心?不在焉。
她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腔,眼中止不住发热,却?又流不出泪来。胸腔胀鼓鼓地难受,整个?人好像都被抽离了魂魄,半点都不属于她自己。
她抚了抚那处心?脏不甘跳动的地方。
她怎么?了,为什么?这样伤心?难过。鼻头一阵阵发酸,堵住,喉头也有些哽咽。
云烟狠狠摸了一把脸,她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她哪有资格难过,哪有资格……吃醋。
且不说她只?是贵妃,明昭皇后的替身,就算她同燕珝两情相悦,燕珝身为帝王,天下那样多的美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她也拦不住的,也没必要拦。燕珝对她的好,自始至终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早该知?晓的,早该……早该。
她本就明白这些的,不是吗,早在那日燕珝同她签订那个?可?笑?的契书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今日的准备。
当时的她说,他身边若有了旁人,就放她走。
燕珝会放她离开吗。
云烟垂首,看着酒坛。
她愿意离开吗?
心?中胡乱的想法横冲直撞,手上无力,折腾了半天才将其?启封,酒香飘了出来,香气扑鼻。
确实是好酒。
她重重地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如果?……如果?真的被厌弃了,那她一定要离开,不要做那个?讨人厌,招人烦的妒妇。
没去看那是什么?酒,云烟使了力气将酒坛抱起,放在桌上,随意找了两坛酒,求一个?醉生梦死,逃避掉现在让她难受的现实。
燕珝这会儿在做什么?呢?云烟喝下一口,略有些苦涩地想。
宴席也该结束了吧,结束之后,他们?或许便要去做些什么?了。
燕珝会给她什么?位分呢?她这样一个?民女?,燕珝都能开口便是皇后之位,李茵身为明昭皇后的亲姐妹,位分应该不会比皇后差。
他除了许久之前那次,之后便从未唐突过她,她还曾私下怀疑过燕珝是否能行,现在看来,或许他只?是不愿而已。
云烟晃了晃脑袋,她已经能品尝到酒液的味道了,这坛发涩,不好喝,那坛是苦的,也不好喝。
眼泪这下是真的要出来了。
都不好喝,连酒都要欺负她。她从未觉得酒这样难喝。
她将头埋在臂弯,狠狠地深吸几口气。
不哭,云烟,她下定决心?道,燕珝若真同李茵在一处了,那也就说明不需要她了,她便是拼着死,也要燕珝履行契书上签订的协议,那上面可?是有燕珝的私印,由不得他不认。
她必定要离开,离开之后,带上小菊,且不知?茯苓愿不愿意跟上,她要去找自己的天地。
……绝对不要因为燕珝伤心?。
她站起身,朦胧着双眼继续启封着酒坛,不知?打开了哪一坛,香气勾得她心?中的酸涩一拥而出。
一口又一口,她回忆着曾经点滴,燕珝似乎真的有些住进她心?里了,但她要做一个?明理,清醒的女?子。
她不可?以——
云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抱着酒壶躺上榻,未曾宽衣,自己蹬了鞋子便缩了上去。
小小的一团蜷缩在榻上,怀中抱着银色的酒壶。
在这种?时候,她还能想到燕珝。
让她背的先人诗句就在这时钻进了脑子,她喝了口不知?是什么?名字的酒,轻轻抽噎,“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下一句是什么??她不记得了。
她又给忘了,连诗都背不下来。
云烟这才真正流下了眼泪,为什么?呀……为什么?她这么?笨,连几句诗都背不下来。呜呜咽咽的声音都不敢放大,若被茯苓听到肯定还得担心?。
她捂着唇,压抑着自己不受控的悲伤,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指缝,让她的掌心?都黏黏的。
不知?是否还有酒液,她喝下半口,头脑晕晕乎乎,似乎也能忘记些莫名其?妙的难过。
笑?话,她又不喜欢燕珝。
谈不上吃醋,真的,这有什么?。
郑王后宅那么?多美人,郑王妃也没多伤心?呀。
她只?是……她只?是在伤感。
……她好像又要没有家了。
宴席已散。
燕珝皱着眉头,挥散众人,听茯苓道她情绪不好,一人关在屋中许久都未曾出来,眉头更加紧皱。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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